林小芭遲疑道。
“我無所謂你走去哪裡,總之你就是給我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別再回來了!”
司徒竣見林小芭磨磨蹭蹭,便是乾脆上前一拉林小芭的手,強硬地將她拽出牢房。
“竣王,我不能走!
我現在的嫌疑還沒洗清,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了,那你怎麼辦?!”
林小芭當然不能現在就走,無常還沒釣出來,她怎麼能離開,只是這其中的緣由她沒辦法明說,只能是繼續拿不能拖累司徒竣的話來當個幌子。
而林小芭的這番話確實有感動到司徒竣,可司徒竣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只是為了某種目的而故意說這些籠絡他的心的話,他就又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悲傷:
“焦姑娘!
哦,不對,應該叫你葉姑娘!或者是……林姑娘?!”
司徒竣這番質疑,也是打得林小芭有些措手不及:
“竣王……你都知道了?
可是,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其實林小芭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無常說的,而無常會知道,多半就是從葉蕉那裡瞭解到的。
“我為何不會知道?
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若你從一開始就不曾欺騙我,又怎會有此刻被我揭穿的局面?!”
“竣王,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只是這種事說來離奇,我就算從一開始就坦誠相告,你恐怕也未必會信的,不是嗎?”
林小芭蹙眉辯解,而司徒竣則是擺了擺手地不想聽:
“我信不信是我的事,可你終究是在坦誠和欺騙中選擇了後者!
現在我不想管你到底是誰,是焦姑娘,葉姑娘還是林姑娘,隨便你!
我只想你趕緊離開這裡!
因為只有你走了!我才能解脫!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於你!
我所有的遭遇!所有的痛苦,都是源自於你,你知不知道——
如果從來就沒有你,我就不會身陷囹圄,像只狗一樣地受人擺佈!
如果從來就沒有你,我的母妃也不會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如果從來就沒有你,或許,或許我的父皇就不會死……不會死……”
司徒竣越說越激動,越發洩就越深感無力,越無力就越痛恨自己,說到最後,他蹲在地上,跪在地上,甚至是趴在地上地痛哭流涕。
司徒竣是不滿林小芭故意隱瞞身份地接近他,裝成很是瞭解他的樣子,在他最孤立無援的時候給了他一種對未來有希望的錯覺,可他再不滿林小芭的欺騙,他也知道若非是他自己從前散漫慣了,若非是他自己一向甘於平庸和無能,他也不會走到如今這固步自封的地步。
所以,他雖嘴上發洩著對林小芭的不滿,其實心裡卻滿是對自己的痛恨,恨自己無能還要把一切歸咎到一個女人的頭上!
故他覺得無顏面對林小芭,不敢再直視她的眼睛說那些殺人誅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