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放下外面那些人的死活,回到大夏去苟且偷生?!”
然而司徒靖的話,只讓穆白感到更加的失望,這條出路顯然不是他想要的出路!
如果選擇了這樣的道路,他不僅不會得到解脫,反而還會背上更加沉重的枷鎖,讓未來的日子更加煎熬!
“司徒靖!
為了兒女情長,你就要我拋棄他們?!任由他們繼續活在魔族人的陰影之下而無動於衷?!
你還配當個君主嗎?!
你還算是人嗎?!”
在穆白幾千年的記憶中都被灌輸著應當承擔救濟天下之大任,應當勇敢站出來保護身後族人的思想,所以他不僅接受不了司徒靖這樣自私自利的建議,甚至還極其看不起司徒靖說出這種好似十分不堪入耳的話,故而他怒斥起司徒靖,反過來嚴厲地指責起司徒靖!
“正是因為我是個人!我才會在最極端的情況下選擇我最想保護的人!”
司徒靖伸手拽起穆白的衣襟,同樣很是不爽地回應著穆白對他那羞辱般的質疑。
“我或許不是個好君主,但我絕不允許再有人讓丫頭受傷!
林含,你仔細想想吧,在你回想起自己是誰之前,你才是我們之中最自私的那一個!
你的本性就是如此!所以別再拿那些裝高尚的東西來說教我!你不配!”
司徒靖說罷又是壓制住怒火地推開穆白,而後不想再勸地轉身就往門外走。
只是他走到門前時又停下說了一句:
“外面那些人本就與我無關,隨便你怎麼選擇都好,但若你要傷害丫頭,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話落,司徒靖就離開了房間。
齊驍佔和徐長風對視一眼罷,便是一一上前拍了拍穆白的肩頭,不知道是在暗示他自己想清楚,還是在安撫他別想得太多,而後兩人就一句話也不說地,也離開了這房間,只留下無懷一個沉默地陪著穆白。
良久,二人都不吭一聲,只是十分詭異地沉浸在這安靜的氛圍之中。
而後,是穆白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為什麼不走?”
“你曾經說,你很羨慕那種青梅竹馬的情誼,因為在你們四人之中,只有你與小芭沒有兒時的回憶可以追尋。
可現下你與小芭之間的回憶,不知比他們多出了多少倍,你們之間的羈絆應當算得上是最深。
你如今算得上如願以償了,應當是很高興的吧?
我和你一樣也在羨慕著你們這些人,哪怕就是此時此刻你因為小芭而陷入兩難之地,我也還是十分羨慕你。”
“為什麼?”
穆白不理解地抬起沉重的腦袋,看向站得不遠的無懷。
“因為你還能夠因為感情而在選擇中做掙扎,而我不需要掙扎,就能夠為了她背棄自己曾經所效忠、所信仰的一切,可她還是一次次地拒絕了我。
你還能夠選擇,而我從始至終,都沒得到那項選擇。看書溂
不過在我看來,眼下把小芭奪回來才是關鍵,你還記得我說的嗎,她有生死大劫,我相信我的卦絕不會錯。
林含,你我都知道,神族人也是人。是人,就會有私心。
別等到失去了她,被動地變成不用選擇,才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義無反顧地選擇自己心裡真正最在乎的。”
無懷說罷這才離開,好似他就是在等著穆白主動問出他這些話,帶他一吐為快後,他才帶上房門離開,讓穆白能夠真真正正地獨自安靜思考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