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般沒規沒矩,不是更能體現出北涼世子的荒唐嗎?
只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徐鳳年、李飛、姜泥三人在聊,紅薯只偶爾不疾不徐的插幾句言,青鳥更是惜字如金,比南宮僕射更甚。
幾斤綠蟻酒下肚後,徐鳳年有些上頭,哪怕是天象境高手,不主動運功化解酒氣,也擋不住綠蟻酒的濃烈。
他盤坐在那搖搖晃晃,忽然舉起筷子指向紅薯,眯著眼睛道:“紅薯,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死士甲?”
紅薯巧笑嫣然的搖搖頭,道:“不是。”
徐鳳年放下筷子,無奈的道:“說實話。”
紅薯神色認真了幾分,但還是肯定的道:“真不是。”
徐鳳年糾結的抓抓頭髮,滿臉鬱悶的道:“這個甲究竟是什麼人?潛得這麼深,春神湖都被她潛到底了。”
李飛也裝作喝多了的模樣,晃悠悠的指著紅薯嘿笑道:“就算你不是死士甲,那也肯定是點啥。”
“要不你一個暖床丫鬟,為什麼會有偽指玄的修為?”
徐鳳年兩眼頓時大睜,瞪眼看向李飛,追問道:“你說啥?紅薯她是啥?”
李飛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道:“偽指玄啊!跟你二姐一個境界。”
“就老楚剛出來那會兒,即便沒有我和老黃,有紅薯在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青鳥和姜泥皆是愣愣的看向紅薯。
紅薯以手扶額,頗有些無力的道:“李公子,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
徐鳳年氣抖冷的指著紅薯,叫嚷道:“好你個紅薯,你潛得也不淺哇,竟然瞞了我這麼多年。”
李飛哈哈笑著一拍徐鳳年肩膀,感慨道:“你小子就慶幸吧!這麼多年來,連我都想象不出,她究竟給你擋過多少災禍。”
“說不定她鑽進你被窩幫你暖床的前一刻,才剛剛乾掉幾隻潛入王府的撲火飛蛾。”
“當然青鳥妹子估計也差不多,要不是有她們這些人暗中護著你,你能不能長這麼大還真難說。”
他這幾句話,讓屋裡的氣氛莫名變得有了幾分沉重,醉眼朦朧的徐鳳年,好像突然就酒醒了一般。
他掃視了一眼屋裡的幾女,前所未有的沉肅道:“之前我曾說過一句話,現在我再重申一遍。”
“日後再遇到危險,都給我躲得遠遠的,當丫鬟就要有個丫鬟的樣,從今往後,換你們家公子我,護著你們。”
紅薯和青鳥眼眶都有些泛紅,她們垂著頭,都沒有說話。
姜泥夾起一大疊醬牛肉,塞進口中,吃得臉頰鼓起一個小包。
李飛無語的瞥了她一眼,隨後對徐鳳年舉起酒杯,笑道:“這話說得像個爺們,兄弟我敬你。”
徐鳳年眼一瞪,不滿的道:“什麼叫像個爺們?咱就是個爺們好吧!”
“對,對,是個爺們,純爺們,最純的那種,來來來,走一個。”
李飛樂不可支的連連點頭,跟他碰了一個,隨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這一插科打諢,那股沉重的氣氛頓時消散於無形。
紅薯忽然抬起頭來,睜著一雙柔媚的眸子,望著李飛道:“等會兒,李公子,你剛才叫青鳥什麼?”
李飛衝她齜牙一笑,道:“妹子啊!”
紅薯吃味的道:“這才一起出去一趟,就變成妹子了。”
“哈哈哈……沒差沒差,我說了,徐少院裡的,都是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