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分辨不出真正的槍尖在哪,哪些又是以真氣所化槍芒。
真正的槍尖毫無疑問是殺傷力最大之所在,但那些以真氣所凝槍芒,也絕對不可小覷。
這的確是李飛的風格,淺顯直白,所謂“散式”,便是將力量分散,達到最大的殺傷範圍。
而“聚式”,自然便是將力量盡數凝聚起來,達到最大殺傷力。
隨著李飛槍法展開,霎時間他周身四面八方,到處都是槍芒。
李飛整個人便如化成了一隻刺蝟,不……比刺蝟更甚,用海膽來形容更貼切。
而隨著李飛一重重逐漸提升威力,那槍芒也越來越密集,甚至開始層層疊疊,往外擴散蔓延。
一層槍芒之外,還有一層,再外面又出現一層。
他的身形隨著輾轉騰挪,距離青鳥越來越遠,但槍芒離青鳥的距離,卻並未拉遠。
就好像李飛所化的這顆海膽,在逐漸膨脹,越來越大。
到得後來,方圓十數丈內,全都是李飛的槍芒。
這片樹林為之一空,所有處於槍芒籠罩範圍內的樹木山石,盡數化為齏粉。
凸起處被剷平,斜坡上佈滿密密麻麻的槍孔。
此時不僅是青鳥在目瞪口呆的看著,連姜泥和徐鳳年都站在不遠處,呆呆的望著這一幕。
“傲問蒼生第九重,去。”
李飛突然大喝一聲,縱身而起,手中木槍對著一片處於數十丈外的山壁刺去。
半空中陡然出現數以萬計的槍芒,如一條由槍芒組成的大河,向著數十丈外的山壁沖刷而去。
數息之後,槍芒消失,在那片山壁留下密密麻麻的無數小孔,遙遙望去,那片山壁猶如一個巨大無比的馬蜂窩。
“青鳥,這門槍法招式都是一樣的,方才是散式,現在是聚式,同樣是第九重。”
這句話話音一落,身在半空的李飛突然打橫過來,腦袋對向那座山壁,手中木槍指向前方。
下一刻,三人發現李飛的身形消失了,半空只留下一杆粗有二尺,長約丈八的木槍。
那木槍凝實無比,若非其上散發著微微白光,看上去便像是一杆真正的巨型木槍。
下一刻,那杆巨型木槍,嗖的一聲消失在原地。
三人連忙看向山壁,果見山壁上出現了一個兩尺大小的孔洞。
又是數息之後,手握木槍的李飛,從這座山的背面飛出,輕飄飄的落回青鳥身前。
不遠處的徐鳳年失聲怪叫道:“我見你個鬼,這山壁前後怕不是得有兩三里厚,你別告訴我剛才幾息之間,你已經整個穿透?”
李飛施施然道:“等你天地風流刀練到這般境界,一刀劈開這座山頭也不是難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說完又指向姜泥,道:“你也一樣,閉月羞光劍有一招人劍合一,跟我剛才那招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用羨慕別人的道,好好練功,走好自己的道,未來你們都可以這麼強。”
聽完李飛的話,兩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個繼續勤勤懇懇的練劍,一個則是滿山上竄下跳,迅速掏摸石頭。
李飛對青鳥展顏一笑,道:“你槍道根基已成,起點較高,跟他們不同,就無須我一招一式的教了。”
“我直接以醍醐灌頂之法,將回馬問天槍灌入你腦海,你自行參研修習,若有疑惑,再來問我不遲。”
青鳥深吸口氣,抱拳躬身一揖,道:“多謝李公子。”
“你又來。”李飛眉頭一蹙,道:“如果你非得感念我授藝之恩,以後就叫我一聲飛哥,兄長教妹子武功,那就是天經地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