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形籠罩在蓑衣斗笠中的俊逸青年,正直挺挺的跪在李飛面前,渾身顫抖不休,臉上滿是悔恨之色。
在他身後不遠處,三具紅甲各自浸泡在一灘水中,而在這灘水周圍,還隱隱可以看到幾許鮮紅。
“這位大哥,我是一時糊塗,豬油蒙了心,求你饒恕我這一回,今後做牛做馬,報答大哥的不殺之恩。”
李飛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徹底化作笑意。
他剛才掠空而來,連出三掌,將三具符將紅甲解決。
面前這青年二話沒說,從樹上跳下來後,便徑直跪倒在地,慫得那叫一個果斷。
李飛上前兩步,在他身前蹲了下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青年陷入懵逼狀態。
“我不要你做牛做馬,我要你做離陽皇帝,你幹不幹?”
見青年目瞪口呆看著他,半晌不說一句話,李飛又道:“怎麼?不願意?”
青年回過神來,哭喪著臉道:“大哥,別耍我了,我真知道錯了。”
李飛搖搖頭,道:“不,你不知道錯,站在你的立場,也根本沒做錯,你只是實力不足,所以能屈能伸而已。”
“因為你比許多人都明白,只有活著才有奮鬥的機會,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聽完李飛的話,青年有些回過味來,他不再哭喪著一張臉,而是試探著問道:“大哥知道我是誰?”
李飛微笑道:“趙楷,趙淳的私生子,離陽朝最不受待見的六皇子,一心想攪亂天下,渾水摸魚,坐上皇帝寶座。”
趙楷不再顫抖,心裡甚至已經沒有恐懼。
一個對他了如指掌的絕世強者,沒有第一時間殺他,還說要讓他當皇帝,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趙楷十分光棍的道:“大哥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李飛溫言道:“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深刻的明白,想要得到些什麼,肯定得付出些什麼。”
趙楷連連點頭,道:“我懂,以後我就是大哥的一條狗。”
李飛搖頭道:“錯,我不要你做狗,也無須你效忠,甚至不需要你給出任何回報,只要你坐上皇位後,與北涼保持友好關係即可。”
趙楷愕然道:“就這麼簡單?”
李飛笑道:“當然沒這麼簡單,這只是你坐上皇位後需要做的,也是對你自己最好的選擇,但這並非你需要付出的代價。”
趙楷道:“大哥你有什麼要求,請直說吧!除了我這條命,你要什麼我都答應。”
李飛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這皇位吧!得用你兩個師父,病虎楊太歲和人貓韓貂寺的命來換,你肯不肯?”
趙楷渾身一顫,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大哥,我能不能坐上皇位,全靠我兩個師父支援。”
“他們若死,除非北涼直接造反把我推上去,否則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北涼要是肯反,離陽早就不姓趙了。”
李飛道:“要不是北涼不肯反,你以為皇位輪得到你來坐?”
“只要我願意,現在就可以去太安城,斬了離陽的氣運金龍,讓天下氣運盡數歸於北涼。”
“其實北涼從來沒什麼野心,我兄弟徐鳳年連北涼王都不想做,更別提做皇帝。”
“我兄弟那一家子,就想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好好過自己的日子。”
“可你那不是東西的老爹不信啊!非要搞垮我兄弟一家不可,所以我只能張羅著,換個不會與北涼為敵的皇帝。”
“你那兩個師父,當然不是現在就死,而是在你坐上皇位後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