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豹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而看向徐渭熊,道:“你在上陰學宮,應該學了詩書禮樂。”
徐渭熊冷然道:“我學什麼,與你何干?”
“學了這麼多,殺氣還這麼重。”陳芝豹身子微微前傾,小臂撐在馬鞍上,饒有深意的接著道:“我覺得上陰學宮很適合你。”
徐渭熊道:“所以呢?”
陳芝豹緩聲道:“所以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沒事的話,以後也別再回北涼。”
李飛聽到此處,兩眼微眯,慢條斯理的道:“陳將軍幾個意思?若我沒記錯的話,北涼王旗姓徐,不姓陳吧?”
陳芝豹垂下眼瞼,淡淡道:“這事跟你沒關係。”
“呵呵……”李飛輕笑一聲,道:“有沒有關係,不是你說了算。”
說完這句話李飛臉色一沉,凝聲道:“陳芝豹,現在我認認真真的跟你說幾句話,你最好聽清楚,再記牢了。”
陳芝豹不置可否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李飛緩緩道:“我不知道你跟王爺,私底下有過什麼約定,無非也就是磨練、退路之類的東西。”
李飛這一開口,便讓陳芝豹臉色大變,他驚疑不定的望著李飛,目光疾速閃爍。
只聽李飛接著道:“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北涼有我在,便永遠萬無一失,任何人、任何勢力都休想動北涼分毫。”
“徐少早晚會成長為一個有手段、有謀略、有心機、更有仁德的優秀北涼王。”
“你若安安心心當好你的北涼軍將領,好好報你的恩,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若你敢叛離北涼,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是真叛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去管,我只會摘下你的腦袋。”
“因為北涼和徐家,永遠不需要退,自然也無須什麼退路。”
“你若非要去做一些多餘的事,該做的事卻不做,那你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勿謂我言之不預。”
聽完李飛這番話,一旁的徐渭熊若有所思,目光同樣在疾閃,這是聰明人的特徵。
就像一臺電腦在高速運轉時,處理器的指示燈會不住閃爍一樣。
陳芝豹臉頰不住抽搐,他凝望著李飛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看似知道很多事,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李飛道:“是,這我得承認,我研究了你很久,所以可以推算出一些事,但終究掌握的資訊太少,不可能完全推算出來。”
“不過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遇山開山,遇水架橋,見招拆招便是。”
陳芝豹毫不退縮的盯著李飛,道:“我從來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無論你說得再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
“除非你讓我看到結果,否則即便是死路一條,我也會去做我該做的事。”
李飛點頭道:“你會看到的,現在可以讓開了嗎?”
陳芝豹沉吟兩息,默默策馬讓到一旁,手一揮,兩百鐵騎立時左右分開,讓出了中間的道路。
李飛扭頭看向徐渭熊,臉上重新浮起溫暖和煦的微笑,溫聲道:“我們走吧!”
徐渭熊點點頭,一抖韁繩,與李飛並騎往前行去。
待走到兩百鐵騎之間時,兩人頓時感受到一種無形的氣勢壓迫,這讓徐渭熊臉色極為難看。
李飛眉毛一挑,徐渭熊的赤螭劍突然“嗡嗡”震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