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魁一聲爆喝,雙臂一揚,兩柄刀帶著鎖鏈刺入水柱之中,他抓住鎖鏈左右一分,水柱嘩啦一聲就此崩散。
湖邊平臺上,徐鳳年看得興奮不已,道:“這就是絕頂高手啊!早知道高手都是這等威風八面,當初就該聽老黃你的。”
老黃無奈的道:“我早就告訴過少爺,學武不吃虧,學武不上當,你就是不信。”
徐鳳年拍拍他肩膀,轉身往上面奔去,口中道:“現在信了,走,看戲看戲。”
等幾人上到上面時,魏叔陽和老魁已經分出勝負。
魏叔陽不過二品小宗師的境界,老魁楚狂奴卻是一品金剛境,差著一個大境界。
此時魏叔陽胸膛上中了一腳,嘴角溢血,站在聽潮亭門前,死死盯著屋頂的楚狂奴。
楚狂奴此時也正凝視著魏叔陽,緩聲道:“李義山還活著嗎?”
魏叔陽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道:“在水裡待了那麼多年,還能說話?”
“呵……”楚狂奴哂笑一聲,雙刀緩緩舉起。
徐鳳年幾人衝到魏叔陽身側,他指著楚狂奴喝道:“別動手。”
楚狂奴見狀毫不客氣的道:“滾開。”
徐鳳年眼一瞪,難以置信的望著楚狂奴,似是沒想到他對自己竟是這般態度。
不待他再說什麼話,楚狂奴一掄鎖鏈,帶出兩道弧線,雙刀再度向著魏叔陽飛掠而來。
刀勢霸道絕倫,劃破長空,挾帶著呼嘯風聲。
魏叔陽艱難的避過第一刀,第二刀卻是無論如何已避不開。
千鈞一髮之際,南宮僕射拔出春雷刀,對著楚狂奴的鎖鏈刀擲了過去。
“噹”
一聲脆響,這必殺一刀被春雷刀磕開,春雷刀也打著轉飛回南宮僕射手中,刀身一轉,瞬間入鞘。
楚狂奴收回雙刀,看向南宮僕射,冷冷道:“小傢伙,別找死。”
徐鳳年義憤填膺的叫道:“是我救的你,你這是幹什麼?”
楚狂奴淡淡道:“所以你現在還活著。”
“我……”
南宮僕射看向徐鳳年,語帶嘲諷的道:“這就是你說的收服?”
“……”
徐鳳年啞口無言,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臊得慌。
楚狂奴重新看向魏叔陽,道:“最後再問你一次,李義山在哪?”
他話音落下一息後,一枚黑色棋子從天而降,落在他腳下。
他下意識的仰頭看去,正好跟身處八樓窗戶邊的李義山,對上了視線。
楚狂奴臉上浮現出一抹森然的笑容,揚聲道:“李義山,你活著就好,不然我這仇,都不知道找誰報去。”
南宮僕射驚異的看向徐鳳年道:“李義山?當年的無雙國士,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是你師父?”
徐鳳年尚未來得及說話,便見楚狂奴縱身而起,向著聽潮亭樓上飛掠而去。
“快阻止他。”徐鳳年大急,他師父李義山是靠腦子吃飯的,根本不會武功,要是被老魁衝上去,那還了得?
李飛見狀舉起嗩吶,將哨片塞進口中,嘹亮的嗩吶聲立時響起(請自行腦補嗩吶曲耍猴兒)。
他身邊的徐鳳年、南宮僕射、魏叔陽、老黃都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曲調略顯古怪詭異。
可縱身躍起的楚狂奴,卻突然像是遭到了當頭一棒般。
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自半空墜落而下,狠狠砸在屋頂上,將瓦片砸得稀碎。
李飛只吹出開頭一段音調便即住口,扭頭對徐鳳年道:“我只能稍稍阻止他,要是一直吹會傷到他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