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別激動,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
他又看向蘇娘子,“你說酒裡頭有毒,那剛才我們都喝酒了怎麼沒事?”
蘇娘子一時語噎看向寶丫,這是寶丫做夢夢見的,她哪裡知曉具體的細節。
所有人見蘇娘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都肯定了方才蘇娘子定是在給養女脫罪。
眼見著議論蘇娘子的聲音四起,別說是蘇家三兄弟了,就是寶丫也險些忍不住差點喊出聲來。
還是蘇娘子察覺到了,第一時間按住了寶丫,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寶丫著急,她明明做了一件好事,為什麼程嬸嬸還要欺負她們。
蘇娘子不是沒有解釋的法子,大可以讓寶丫將夢到的內容跟鄉親們講講。
可蘇娘子有自己的顧慮,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哪裡是能隨口說出去的,對寶丫也不知是福是禍,要謹慎些。
寶丫又趴在蘇娘子耳邊嘀咕了些什麼,蘇娘子眼睛一亮。
“那杯酒肯定有問題,找個能銀簪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蘇娘子的語氣實在肯定,鍾先生走來,神色認真,“如此確定?”
蘇娘子篤定的點頭,丫兒說了那個下毒之人也是今日席面上的人,只是根本瞧不清長什麼模樣。
既然下毒之人都在席面之上,那確認了酒裡頭有毒,再將那人抓住,也算是幫這程秀才免除後患了。
鍾先生看向了方才被程秀才壓榻了的那桌席面,只是都混亂成了一團……
蘇璟雲湊近了席面,仔細找了找,將好幾個翻倒了,酒杯中還留有點點酒水的被子,攏共也就四個裡頭有酒水,將它們放在空地上。
鍾先生瞧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小子夠機靈的,鍾先生在周圍掃了一眼,尋找銀簪子,可一眼掃去都是空蕩蕩的。
程寡婦這邊面色似有猶豫,“這酒裡頭,真的有毒?”
鍾先生,“一試便知。”
程寡婦鑽入屋內,片刻之後手裡頭捻著一根極細的銀簪子出現。
因為意義比較特殊,程寡婦根本不敢每日都隨身佩戴著,怕掉了。
鍾先生蹲下身子,一杯一杯的點蘸過去,可連著第四杯,銀簪還是毫無變化。
莫說是十分信任蘇娘子的鐘先生了,就是蘇娘子都懵了。
程寡婦此刻面色已是鐵青,似就快要發怒,目前的局面徹底成了寶丫闖禍,蘇娘子為了包庇孩子在這裡胡言亂語。
蘇娘子簡直就是有口難辯。
鍾先生眉心微蹙起身,不動痕跡的將在場的人都掃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往日教導過的一位學生身上。
那人眼神飄忽,雙手攥在袖口不曾露出,腳尖的方向似有似無的向著外的方向,這種種跡象,讓鍾先生心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