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輝跟向彩芝其實各自都已經在心裡掠過了無數的念頭,想了無數的事情,但是其實在公堂之上,也不過才過去了半個時辰罷了。
沒過多久,曾家的下人終於被帶來了。
何大人現在自身難保,但凡是當官的,就沒有是傻子的,若是之前沒有張有德的事兒,何大人或許還會繼續管一管這事兒,看看是否還有轉機。
但是張有德的事兒一出,何大人就對這件事恨不得立即丟開了。
張有德這個最關鍵的一環都能出錯,曾衍輝太大意了,這件事已經就是這樣了。
果然,李知州一審那些下人,問她們平素向彩芝在家中的情形。
下人們有些一開始還胡亂說的,但是被驚堂木一拍,也都嚇得魂飛魄散,根本不敢再胡言亂語,都說大夫人在家中的時候的確是伺候婆母十分周到,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睡在婆母的臥房的。
李知州哦了一聲,接過了衙差們遞過來的那些文書,上頭都是鄰舍們的證詞。
他看完之後,讓衙差還拿了去給曾衍輝看,自己似笑非笑的看著曾衍輝:“曾大人,你看著這份證詞,現在還有何話說啊?”
現在曾衍輝是真的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還能說什麼呢?
什麼都被人家給看穿了。
曾衍輝吸一口氣,咬牙切齒的看著向彩芝。
向彩芝不閃不避,別人逼著她非得要她走上死路,她只不過是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罷了,若是連這樣都不能,都需要心虛,那這個世道可真就是沒救了。
何大人也閉了閉眼睛,在心裡嘆了口氣:“完了。”
這個案子完了,曾衍輝也完了。
李知州是個鐵面無私的,現在證據都已經確鑿,曾衍輝確定是誣告,他也沒有客氣,冷冷的丟下一根令籤:“誣告他人,視公堂律法為兒戲,藐視公堂,實在可惡!來人,打三十大棍,押進大牢!”
百姓們頓時炸開了。
誰都沒想到原來真是曾衍輝自己誣告妻子。
男人們這時候也都不說向彩芝的怪話了,都忍不住紛紛搖頭,覺得曾衍輝的確是做的太過頭了。
哪怕是喜歡新老婆,這也不能對原配狠心到這個份上啊!
哪怕你把人扔在一邊冷落不管呢,總比這麼趕盡殺絕的強吧?
現在好了,這下把人逼急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女人們就更不必說了,只要想一想,自己在家裡當牛做馬,男人卻在外頭鬼混,鬼混不必說了,竟然還要為了外頭的狐狸精還來逼死原配,他們心裡就怒火中燒,恨不得這種男人給死絕了。
一時之間,曾衍輝的風評跌至谷底。
李知州丟下了令籤,底下的人頓時都盡心盡力的打了這頓板子。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這位曾大人也實在不是會做人的,之前還對著他們趾高氣揚呢,再說,這種這麼薄情寡義的人,別說是男人了,世上都少見這樣的人。
男人們雖然有時候也很愛抱團,並且很能理會男人之間的痛苦,但是沒有良心的人到底是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