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件事也就解決了。
曾衍輝吞了口口水,他倒不是怕何大人是失憶了,可現在,若是他要坦白的話,那是不是,也意味著跟柳司業撕破了臉?
想到這一點,曾衍輝有些遲疑的看著何大人:“我,何大人,若是實話實說,那以後是不是就麻煩大了啊?”
柳司業可不是好對付的。
何大人都氣笑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曾衍輝,冷冷的問他:“那你覺得,你若是硬扛著,能扛得住嗎?”
樁樁件件,都有人證物證,曾衍輝若是不供出主謀,他自己就是主謀。
當然了,其實這本來也不關何大人的事。
他大可以作壁上觀,等著看曾衍輝倒黴就是了。
但是問題就在於,自己也是收了好處的。
李大人那口氣,似乎是要嚴查到底,這是個不好的訊號,因為這意味著,到時候自己也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曾衍輝把柳司業給供出來。
矛盾就轉移到柳司業那裡去了,這就是向家跟柳家的私事。
曾衍輝縮了縮脖子,他聽懂了何大人的話了。
遲疑片刻,曾衍輝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何大人來這一趟,當然不是白來的,是為了給他一個方向。
曾衍輝蜷縮著坐在角落裡,思維逐漸有些遲鈍,慢慢的在想以後的事。
以後能怎麼辦?=
如果不說,按照何大人的說法,他根本熬不過這一次,縣官不如現管,柳司業再厲害,現在這保定府的事,也是李大人說了算的,遠水救不了近火。
曾衍輝在遲疑的這會兒功夫,曾家已經鬧翻了天。
原本曾老太太以為,兒子把事情都辦的妥妥當當,根本沒什麼可擔心的。
但是這一次,等來等去,沒有等到兒子回來,反倒是等來了家裡的管家,趙二的一張老臉都皺成了茄子,不敢去看還在期期艾艾的白氏,支支吾吾的衝著曾老太太輕聲說:“老太太,出事了......”
曾老太太為人刻薄,對著下人更是不可能有什麼好脾氣,一聽見出事了,不是先緊張著去問什麼事,反倒是先猛地把手裡的杯子給扔出來了,砰的一下扔在了趙二頭上,把趙二砸的哎喲一聲往後倒,整個人都被砸懵了。
曾老太太沒好氣:“放你孃的屁,會說話好好說,不會說話就把自己那舌頭給拔了!我兒子好好的,被你咒也咒壞了!”
白氏在邊上幫著曾老太太順氣,一面看著趙二:“趙管家,你有什麼事兒就直說,什麼出事了沒出事的?到底怎麼了啊?”
現在也瞞不下去了,趙二縮了縮脖子,把曾衍輝被關進大牢的事情說了。
曾老太太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白氏尖叫著喊了一聲,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