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服侍著白氏睡著,自己轉身出了房門交代底下伺候的丫頭:“好好照顧著夫人,我出去一趟,若是夫人問起來,便說我有些事,很快回來。”
府裡的人都知道白媽媽是新夫人跟前的得意人,誰都不敢得罪她,聽見她這麼說,急忙點頭應是。
沒過一會兒,白媽媽便出現在了一家藥鋪,很快又進門跟夥計說:“我要見掌櫃的。”
夥計顯然也是認識白媽媽的,抬頭看白媽媽一眼,便指了指旁邊的側門:“掌櫃的在後面候著呢,媽媽自便吧。”
白媽媽輕車熟路到了後院,一眼便看見在葡萄架子底下腆著肚皮曬太陽的劉掌櫃。
一見到劉掌櫃,白媽媽便嗔怪的推了推他:“起來,在這外頭睡像是什麼樣子?”
劉掌櫃半夢半醒之間被推了一把,倒是完全清醒了,揉了揉眼睛皺起眉頭來:“好不好的,你做什麼好端端的推我?反正外頭的事兒又不耽擱,還不讓人睡個覺啦?”
白媽媽又好氣又好笑:“誰不讓你睡了,你自己也不說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事兒多著呢,虧你還睡得著。”
劉掌櫃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把白媽媽拉在邊上坐下:“行了行了,知道你能耐。說說吧,又有什麼事兒?”
白媽媽跟劉掌櫃是夫妻,夫妻兩人都是在白老爺跟前得用的人,現在被丈夫一問,她就嘖了一聲:“難道你還不知道?少爺不是被知州衙門抓去了嗎?”
劉掌櫃理所當然的啊了一句:“我知道啊,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少爺是老爺命根子,出了這樣的事兒,咱們家當然知道了。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能幫什麼忙,我就是個藥鋪掌櫃。”
白老爺產業一開始倒是沒有這麼多,但是自從家裡的女兒能耐搭上了曾衍輝,這家裡自然是也跟著富起來了。
別的不說,反正藥材鋪、錢莊,什麼賺錢他開什麼。
又有曾家當靠山,在這保定府還真是想要橫著走就能橫著走,誰都不能拿他怎麼樣。
劉掌櫃是隻負責藥材鋪的。
白媽媽恨鐵不成鋼:“我說你就是個傻子!你也知道少爺是老爺的命根子,出了這事兒,別說是別人了,就算是姑爺都東奔西走的,可緣由出在白家村那幫子不知道死活的土老帽身上。你若是能去把白家村那些人給說服了,讓他們主動撤了狀子,那咱們少爺不就是能出來了?少爺一出來,能少的了你的好處?”
真不愧她出來這一趟,若是不出來,只怕自家這沒用的這口子是想破頭都想不到要幫忙的。
劉掌櫃一拍腦門兒。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
若是能夠幫著家裡救了少爺,那以後還少的了自己的好處?便是家裡人也跟著吃好處啊!
他眉開眼笑的多謝媳婦兒:“行行行,我還真沒想到這一招,那成,那我就去白家村走一趟。那幫子不成器的,能圖個什麼?賠償些銀子,他們就該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