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容姑母你操心了。”裴乾面對裴朝月的質問,可以說是一點兒也沒有慌張的意思,他依舊氣定神閒,看著裴朝月彷彿就是在看一個笑話:“其實我現在說了,姑母你未必相信,我是真的沒想在現在對你動手的。
只可惜,你自己非要往死裡作,我是攔也攔不住!
沒辦法,你只能死於北蠻奸細之手了。”
裴乾說話間也已經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面如土色的裴朝月微笑著為她做最後的說明與解釋:“姑母你放心,你死了之後我會稟明四皇子,傾盡全力為你掃清潛入進來的北蠻奸細,為你報仇的!
至於姑父那裡,你也不用擔心。
有我在,定不會讓你黃泉路上太過寂寞,他會一路相隨,陪你下地獄的!”
“裴乾,你不得好死!”裴朝月看著千鶴捧著藥碗過來,尖叫著想要往後躲,卻不想旁邊早有等候著的護衛上前,二話不說便控制住了她的身形,她也只能憤怒的咒罵著,任由千鶴將那漆黑的湯藥灌入了她的咽喉。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姑母怕是看不見了,但是姑母你一定會不得好死。”裴乾走到裴朝月面前,緩緩的彎下身,看著裴朝月笑容仿若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惡鬼:“我為你準備的,是曾經你給後宅的那些小娘們安排的毒藥‘三更’,放心,你會一直疼過三更再嚥氣的。
不過也不一定,誰知道你是先被燒死,還是先被毒死呢?”
語畢裴乾也沒有再理會蜷縮在地上掙扎的裴朝月,轉頭便大步朝院門外走去。千鶴也不用他往下吩咐,已經帶著暗衛開始將這裡偽裝成被人突襲,從而殺人放火的現場。
裴乾的馬車一路到了山下,千鶴才追上來隔著車簾對他稟報道:“主子,已經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留人在那裡守著,別讓人逃出來了!”裴乾低聲對千鶴吩咐道:“另外,鎮北將軍府裡的安排,都妥當了嗎?”
“主子放心,城裡的事情是殿下安排去處置的,想必這時候已經發作起來了!”千鶴雖然還沒有接到雲山城內的回信,但是想著那位太子殿下一貫的處事風格,應該是不會失手的。
“嗯,那咱們也是時候去見見四皇子,告訴他這個突發的噩耗了。”裴乾應了一聲,雖然這話的內容很沉重,但是裴乾的語氣裡卻透著一股子輕快的幸災樂禍。
就像千鶴對裴乾稟報的那樣,等他們的馬車趕回雲山城的時候,雲山城內早已經炸了鍋。
整個東城鎮北將軍府坐落的位置,如今已經被大火燃得映紅了半邊天,唐郡守得了訊息急的官服都沒有穿便帶著人匆匆奔去現場檢視,看著那熊熊燃燒卻沒有一個僕從丟擲來的鎮北將軍府,他並沒有感受到烈焰灼燒燃起的暖意,反而在這其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
是誰,竟在這樣眾目睽睽,防守嚴密的雲山城內,對鎮北將軍府下手?
“你說什麼,姨母她……”四皇子被從夢裡吵起來,原本是起床氣濃郁想要發火的,只是他的火氣還沒有來得及往外湧,就被裴乾帶給他的這個訊息給震傻了。
“是,不光是姑母,還有鎮北將軍府,也一樣遭遇到了賊人的屠戮。我剛剛從鎮北將軍府那邊過來,怕是裡頭主僕上下,無一倖免了。”
裴乾垂眸,對於這個問題回答得可是滴水不漏。
“怎麼會這樣?姨母她難道平時得罪了什麼人?”四皇子其實對這個從小到大都沒有太大的接觸,從他母妃口中聽到的全是她的糟心事的姨母並沒有什麼好感,但畢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的,若是不弄清楚,回去母妃問起來,他該如何回話?
別看平時母妃提到這位姨母的時候就沒有一句好話,可畢竟是她的親姐妹,如今人沒了,那再提到的時候,怕又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所以不管怎麼說,四皇子覺得他還是得問個清楚的。
“是北蠻人動的手。”裴乾嘆了口氣,有些吞吐的將之前調查的種種,對四皇子簡單的講述了一遍,而後才道:“我也是才知道,原來鎮北將軍府一直與北蠻那邊有著勾結,而姑母手上的大筆銀錢財富,都與北蠻那邊有關。
如今北蠻人過來對她與鎮北將軍下重手,怕也有殺人滅口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姨母她們夫妻來到這北境這麼多年,竟然一直都在通……”
四皇子話還沒說完,就被裴乾上前來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殿下,隔牆有耳,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
“她們,她們這是瘋了嗎?!”四皇子雖然話被裴乾強行的捂嘴制止了,可是這火氣卻是不降反升,他重重的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然後才盯著裴乾:“這,這是想要害死本皇子嗎?”
“所以,我這次也是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驚出了一聲冷汗。還好是咱們這次過來了,若是再晚一些過來,萬一讓那邊抓住了這件事情的把柄,那咱們可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裴乾低聲寬撫四皇子,不動聲色的將四皇子對於裴朝月的那份本來就不多的感傷徹底的移出了他的腦海:“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藉著這件事情,將那些竄入咱們北境這邊的北蠻人,斬草除根!
只有將他們都殺了,這件事情才能真正的掩蓋下去!
而且,只要將這些經手的人都處置掉,後續即便是再有人提起來,我們也能用死無對證來搪塞。”裴乾低聲寬撫四皇子,不動聲色的將四皇子對於裴朝月的那份本來就不多的感傷徹底的移出了他的腦海:“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藉著這件事情,將那些竄入咱們北境這邊的北蠻人,斬草除根!
只有將他們都殺了,這件事情才能真正的掩蓋下去!
而且,只要將這些經手的人都處置掉,後續即便是再有人提起來,我們也能用死無對證來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