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睡一覺,半夜再來這兒碰運氣。”
老裴淡定的晃動著吊墜,輕描淡寫地彷彿是在邀請朋友晚上去酒吧喝一杯。
“災厄只在晚上出來?”林間皺著眉頭問。
晝伏夜出,的確像是那些古老傳說裡怪物們的習性。
“不一定。”老裴說,“我就是有點困了,昨天落枕了沒睡好,想回去補個覺。”
林間:“……”
晚上十二點。
林間騎著自己的腳踏車,往大橋的方向騎去,此時夜幕已經徹底的垂降下來,周圍只有零星幾盞路燈,散發出斜斜刺入夜色的微光。
和老裴分別之後,他沒回家,而是去找了家肯德基坐著,順便借店裡的WiFi上網查水猴子的資料,他有點緊張。
未知永遠是烹煮恐懼的最好調味料。
現在已經很晚了,這裡又剛死過人,通向大橋的路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條路林間走過許多次,高中三年,如果起晚了要抄近道,他就會從橋上走。
但不知怎麼的,他卻頭一次對這條路產生了陌生的感覺。
那根底端有一道劃痕的燈柱,似乎出現了兩次?
林間硬著頭皮繼續往前騎了會兒,定睛一看,突然寒毛豎立了起來。
那根因車輛刮蹭而受傷的燈柱,又出現了。
一次,兩次,三次,那根並不起眼的燈柱彷彿附骨之疽之般,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這條僅有三百多米卻又彷彿無窮無盡的小路上。
周遭的夜色似乎更加濃重起來,細微的風穿過樹葉的縫隙,發出嗬嗬的聲音,彷彿是有人在竊竊私語一般。
除了路上每隔一段路程就有路燈昏黃微弱的光,什麼都看不清,黑暗彷彿擇人而噬的野獸,試探般的探出自己的爪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林間覺得有光的地方似乎越來越小了。
鬼打牆了這是?
林間揉了揉自己的臉,掏出手機。
沒有訊號。
這時候,他突然聽見遠方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哭聲。
那哭聲很輕,時斷時續,聽不分明。
林間繼續向前騎去,他的目光凝住了,那個有劃痕的路燈燈杆下,好像有一個女人。
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女人?
林間皺起眉頭,那女人佝僂著身子,姿勢十分奇怪,還沒等他接近,女人就跑出了燈光的範圍,融進了黑暗裡。
跑了?
林間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看來災厄的智商也不高啊。
這個點了,怎麼會有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