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功夫,雲墨寒已經選好了馬匹,交了錢帶著顧初念離開了馬市。
他動作麻利的將小小的一團舉起放到了馬背之上,隨後自己一個伶俐的轉身也跟著越了上來。
就這樣,雲墨寒雙手握著韁繩,將顧初念緊緊的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間。
迎面吹來的風吹散了顧初念額頭細碎的劉海,小傢伙微微眯著眼緊靠在身後那個堅硬的胸膛之上。
感受著從背後傳來的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顧初念微微側身,繼續說了起來。
“雲哥哥,我跟你說,其實爹爹也是知道外公是冤枉的,否則不會將外公與孃親關了三年。
只是爹爹應該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而已,所以一直都沒有辦法放外公出來。”
從知道了杜叔叔住的地方是以前外公的家開始,她便知道了自己爹爹的用心。
爹爹雖然看著手段暴戾,做事狠辣,其實心思還是非常細膩的。
他先是告訴世人已經處死了外公一家,讓聞太師放鬆了警惕。
然後又找來杜叔叔住在了外公的宅子裡,這樣既可以讓別人感覺外公一家確實是死了,宅子都已經賣了,又可以找人看護這宅子,使院子不至於破敗不堪。
而且她懷疑,那樹下的麝香就是爹爹放的。
為的就是故意不讓杜叔叔有自己的孩子,這就更加堅定了宅子裡有冤魂的事情。
致使杜叔叔既不敢賣裡面的東西,也沒有人敢買外公的宅子。
爹爹做事情真的是滴水不漏啊,而且也有點不道德呢。
幸虧是被她發現了,否則再晚上一年半載,那個嬸嬸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雲墨寒微微低頭,正好與抬頭看他的顧初念四目相對。
眉心的紅點一陣光亮閃過,雲墨寒心頭不禁一顫。
小傢伙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潔白的小牙齒。
“雲哥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都沒有告訴三哥,只告訴了你一人,如今你都知道我外公的事了,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雲墨寒:一家人??!!
這個詞對於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自混沌初開以來,他便藉助母體在這世間的靈氣之下孕育而生。
印象中他也是有母親的,只是早就忘了母親是什麼模樣。
這幾千年來他除了參與了幾次人魔大戰,便一直都隱居山林。
身邊除了青龍那個不正經的老東西便再沒有了其他人。
他早就不知道家人是何物,直到遇到了顧初念,一切彷彿都發生了改變。
“顧初念,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有我在,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直到你……直到你長大成人。”
顧初念心中滿是不解,她微微蹙著眉頭,迷茫的歪著小腦袋瓜。
“雲哥哥,你不是還有孃親和父皇嗎?怎麼說只有我一個家人呀?”
“額……我的意思是說在這裡只有你一個家人。”
雲墨寒磕磕巴巴的總算是解釋清楚,但一顆心還是瘋狂的跳個不停。
看來真的是瞞不住顧初唸了,而且他根本就不能再她面前撒謊。
小傢伙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晶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
“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