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純臉色蒼白,整個人隱沒在潔白的被褥間。
醫生放下聽筒,掖了掖被角。
蕭合心焦不已:“怎麼樣?”
醫生正要說話,蕭合抬手指了指大門,示意他出去再說。
空氣中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就在這裡說。”
宋純一動沒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連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都保持著原來的形狀。
蕭合愣了一下,一時間,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試探地喊了一聲:“總裁?”
宋純仍舊沒有睜眼:“就在這裡說。”
總裁的脾氣說一不二,集團內無人不知。
醫生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總裁沒什麼大礙,氣血淤滯,激怒攻心才……只要好好保養就可以了。”
“激怒攻心?”
申克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可不就是急怒攻心嗎?
醫生開完藥,小心翼翼走了。
宋純半眯著眼:“東西找回來了嗎?”
“找到了。”蕭合立刻開啟一份檔案,遞過去。
宋純慢吞吞睜開眼睛:“拿過來。”
蕭合把宋純扶起來。
檔案並不難找,當初江西洋死後變現資產時與宋純簽約的那一份股份轉讓書。
宋純記得江西洋已經死了,簽訂股份轉讓書的人是他女兒。
他當時心如死灰,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找到江漓,這些手續都是委託公司法務去辦理的。
宋純顫著手一頁頁翻看股權轉讓書。
認真又虔誠的樣子,讓蕭合有些不忍心:“總裁,我來吧!”
宋純伸手擋了,堅持自己一頁頁翻開。
最後一頁。
宋純愣住了。
蒼勁有力熟悉的“江漓”兩個大字,像鋼針一樣直直插進宋純的胸腔。
他痛得彎下了腰。
那份股份轉讓書他並沒有簽字,是公司用的他的私人印章。
命運是何其的巧合,又是何其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