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合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服氣地跟上去嚷嚷：“哎你個申克，我不就是剛才沒理你嗎？怎麼就記仇了？還罵人，早知道你這麼小氣，我就不該跟你交朋友。”
申克幾步邁上臺階：“我不需要朋友。”
“怎麼說話呢？”蕭合追上申克壓低聲音，“我剛才不是故意不理你，江總被灌酒，宋先生生著氣呢，我要是給你好臉色他不是更生氣嗎？”
申克臉上毫無波瀾，摁下電梯：“還有事嗎？”
蕭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狼狽的樣子：“也是哈，我這樣跟上去不合適，這樣我先撤了，這邊你多費心。”
“我費不了心。”
“怎麼個意思？真記仇了？”蕭合不服氣，“我是冷了你，但你也罵了我，咱倆不是扯平了嘛？”
申克白了他一眼：“沒罵你，上次一個客戶的二哈坐老闆的車，她嫌棄那狗掉毛，就讓我買了這件衣服，給它穿了一路。”
蕭合：“……你怎麼不早說。”
“我早說了，你不想聽啊！”申克說完，按下電梯。
蕭合罵罵咧咧鬆開手。
電梯關上的瞬間，申克幽幽來了一句：“你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回家洗澡換衣服。”
蕭合剛想說宋純下午沒通告，但申克的腦子就是一臺精密的機器，機器會錯，他絕對不會錯。
他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趕去。
申克推門進去，江漓仰面躺在沙發上，宋純正在廚房兌醒酒湯。
對於申克的到來他有些疑惑，但沒有說話。
申克恭敬上前：“對不起宋先生，今天是我的錯，沒看好老闆。”
宋純沒有說話，只從鼻腔裡哼了一聲。
申克又說：“宋先生，卞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出發。”
宋純嚐了嚐醒酒湯的味道，蜂蜜好像少了點：“我下午沒有通告。”
“臨時加的，”申克抬手拉開弔櫃門，熟練地從裡面拿出蜂蜜罐子，“一個廣告，晚上可能會遲一些。”
宋純看了看熟睡的江漓。
申克接過醒酒湯：“宋先生放心，我會照顧好老闆的。”
宋純不疑有它。
心中雖然不樂意，但工作是正經事，他不好多說把醒酒湯遞給申克，小口點喂她喝。
“是。”
宋純上樓換衣服，江漓垂落在沙發底下的手，給申克重重比了個大拇指。
***
羅斯是中國通，特別喜歡吃川菜。
“很多人對川菜的定義非常片面，覺得只是“辣”，但我覺得用“香”字概括更準確。”羅斯夾起一筷子水煮魚送進嘴裡，美滋滋說道。
“完全同意，”江漓說，“羅斯先生第一次來江城嗎？”
“不是，”羅斯搖頭，“我第一次來是去年，應我一個好朋友的邀約。”
“好朋友？我認識嗎？”江漓問。
羅斯朝對面的蘇昂笑了笑。
蘇昂放下筷子：“你當然認識，可惜他臨時有事來不了。”
江漓微微一愣：“不會是。”
蘇昂寵溺地搖了搖頭：“宋純這小子，上學的時候就貪玩，滿世界亂飛，我跟羅斯本來是好朋友，但很多年沒見面，他去國外採風，誤打誤撞拍了張照片，竟然是我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你說巧合不巧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