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兒見多識廣,宋純雖然戴了墨鏡,又故意壓低了帽簷,他還是認出了宋純:
“這位是宋先生吧?真是誤會,誤會,江總喝的有點多,我正吩咐風華送她回去。”
風華也是非常有眼力的:“是呀,是呀,宋先生千萬別誤會,我們正準備送江總回去……”
宋純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江漓面色紅潤,衣著整齊,看來沒被冒犯。
他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放鬆下來,強壓著怒火,伸手在江漓臉蛋上摸了摸:“阿漓……阿漓你還好嗎?”
江漓見勢頭不對,早在看清宋純臉的一剎就閉眼倒進了他懷裡。
她一副醉死的模樣,哪裡能叫醒?
宋純又是氣惱又心疼,惡狠狠瞪著皮特兒:“是你把她灌成這樣的?”
皮特兒實在沒想到,上一刻還活蹦亂跳的江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就醉暈過去。
但如此嫻熟的甩鍋手法還是讓他非常佩服的。
“宋先生不知道,我和江總相談甚歡,都有些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實在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這樣下次有機會一定給宋先生當面賠罪。”
他這一席話是說給江漓聽的。
沒想到宋純並不買賬:“既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皮總要賠罪就現在吧?”
他目光掃過桌上的開了兩瓶紅酒,戴著墨鏡,皮特兒看不真切。
但僅從他緊繃的下頜線就已經感受到了危險的逼近。
風華見雙方僵持著不是事,於是一把抓起桌上紅酒瓶:“早就仰慕宋先生的風采,第一次見面,我先乾為敬。”
說完一揚脖子,把整整一瓶紅酒咕嚕嚕灌了下去。
他之前已經喝了不少,又一瓶下去,整個人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
皮特兒不得不伸手扶了一下:“宋先生見笑。”
遊船即將靠岸。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皮特兒儘管心中惱火,但看在江漓的面子上也沒打算真跟宋純計較。
沒想到宋純只淡淡掃了風華一眼:“風華先生好酒量,既然如此,另外一瓶也喝了吧?”
“宋先生,你……”皮特兒看不下去,上前一步,“見好就收的道理……”
宋純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江漓。
雙頰微紅,眉目如畫,纖長的睫毛輕輕煽動,一看就是裝的。
他有心料理皮特兒,但又擔心江漓的警覺,乾脆把恃寵而驕和狐假虎威貫徹到底:
“見好就收?我宋純自入行以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皮總我實話告訴你,我的人被你們灌成這樣,你們不當著我面倒下一個,不管你們剛才談成了什麼交易,這事情善了不了。”
皮特兒最會審時度勢。
他還真擔心宋純不知天高地厚,仗著寵愛,攪黃自己剛跟江漓達成的默契。
風華比他更怕。
搖搖晃晃抓起桌上的紅酒:“皮總,宋先生說的是,這麼好的酒,浪費了多可惜,宋先生,我敬您……”
他仰著脖子大口灌著酒。
因為急切嫣紅的酒液順著白皙的脖頸一路往下,說不出的旖旎。
明知道江漓閉著眼睛看不見,宋純還是下意識把她臉貼向自己胸膛。
迫使她即使閉著眼睛,也只能朝著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