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兒點頭:
“漓姐,您知道的,我父親對我不管不問,我當藝人以後,也幾乎和他斷絕了關係,我只有您這麼一個朋友,除了您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替我說話,我求求您,幫幫我的何頌好不好?”
明知道雲朵兒這是在唱苦肉計,江漓還是忍不住同情她。
普通人只看到藝人光鮮靚麗的一面,很少有人能看到光鮮背後親情的淡漠。
江漓沉吟片刻,把目光投向何頌:“何先生,你父母是什麼意思?”
何頌看了看雲朵兒,似乎有點難以啟齒。
雲朵兒抹了一把眼角的潮溼:“漓姐就是我的親姐姐,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照實說就行。”
何頌這才點了點頭:
“江總,是這樣……我父母可能……可能思想比較守舊,她們不太能接受朵兒的職業,但是你放心,我母親給我保證了,只要朵兒能生下男孩兒,給我們何家傳宗接代,她就可以讓朵兒入門……”
“男孩?還入門?江漓差點給氣笑了,大清都亡一百多年了,還有這樣的封建餘毒?”
“江總,不過您放心,我是不同意我父母的想法的,您應該不清楚我上面還有個哥哥,嫂子年前剛生了個男孩,一家人愛的什麼似的,我不要何家的東西,也能自食其力,我只是想給朵兒一個名分。”
雲朵兒也忙點頭:“是的,漓姐,您也知道,我這些年多少有些積蓄,我們經濟不差的,我就是想名正言順的結婚,給孩子一個堂堂正正的家,您知道我的母親……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樣。”
說著,雲朵兒又哭了起來。
江漓嘆了口氣:“罷了,何先生,你父母什麼時候過來?”
何頌大喜,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快到了。”
宋純也跟著站起身來:“何先生,洗手間在哪裡?”
何頌立刻站起來:“宋先生我帶您去。”
何頌跟宋純並肩走出去,江漓端詳著梨花帶雨的雲朵兒:“你真想清楚了,嫁入豪門,遠離娛樂圈?”
雲朵兒堅定地點頭:
“漓姐,我算是看明白了,娛樂圈就是個名利場,你看看我之前,前呼後擁走到哪裡都萬眾矚目,那些品牌方寵的寵的什麼似的,我哪一年生日不是轟轟烈烈?可今年除了您囑咐卞成送來的蛋糕和鮮花,就連公司都連個屁都沒有,至於那些勢利眼品牌方就更不用說了,不是您壓著,他們怕是早把我告到法院去了,還能讓我在這裡談結婚生孩子?”
“你生日我在青海脫不開身……”
“我知道漓姐,您也不容易。我勸您,也早點找個知冷知熱的人嫁了吧,肯先生人不錯,經濟條件是一方面,主要是三觀正,不會委屈您。”
“你還知道三觀正?”江漓打趣地笑了。
雲朵兒自嘲地笑了笑:“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您看我遇到的這些人,不是像董方那樣唯利是圖的已婚男人就是何頌這樣的愣頭青,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知道您看不上何家暴發富的古董做派,可是漓姐我沒有選擇,您很清楚,演藝這條路我年紀大了,已經是下坡路,我又沒什麼文化,除了結婚生子,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江漓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勸雲朵兒。
放眼圈子裡那麼多嫁入豪門的女明星,最後黯然退場的多的是。
甚至不乏被夫家趕出來,再次踏入這個名利場。
但面對此刻的雲朵兒,江漓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
南牆都是要撞上了才知道的回頭。
不等江漓說話,雲朵兒又開口了:
“漓姐,您不用勸我,我知道何家家庭情況複雜,但我看上的是何頌這個人。您不知道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樣子,揮金如土的小少爺我見多了,可像他那樣沒腦子的還是第一個,我當時也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覺得他很可愛,後來就真的喜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