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暖並不著急喝,而是掏出手機,興致勃勃跟宋純拍照。
宋純不知道說了什麼,張小暖撒嬌將手機往送宋純懷裡一塞,自己則往後退,巴掌大的小臉緊緊靠在宋純肩頭。
旖旎地燈光下,兩人怎麼看都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這要是擱以前,江漓一定要走過去棒打鴛鴦。
但今天,她忍了。
放長線釣大魚、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韓信能忍胯下之辱……
江漓咬牙切齒,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往外走去。
寒風凌冽,她狠狠打了個寒顫,還好申克正兢兢業業等在外面,及時替她拉開了車門。
江漓沉著臉坐進車裡,半晌也沒有吩咐申克開車。
申克有些不知所措:“老闆,怎麼了?”
江漓指尖輕輕敲擊車窗,車廂內響起令人磨牙的剮蹭聲。
申克心驚肉跳,不知道是誰又要倒黴了。
不知過了多久,江漓才緩緩抬頭:“我們公司的練習生都不用住宿舍嗎?”
克頓時福至心靈,立刻明白了:“今天沒有訓練,張小暖應該是偷跑出去的。”
說完他立刻掏出手機。
兩三分鐘後,就只見張小暖裹著外套,連圍巾都沒系,急匆匆從酒吧跑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申克小聲哄著:“三百個仰臥起坐,兩百個深蹲跳,張小暖明天應該沒有力氣再往外跑。”
江漓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
但依然沒有吩咐申克開車。
申克最瞭解江漓,知道她這時候很不爽。
同時他又有些欣慰。
這才是他認識的江漓。
受到傷害,本能的反擊,而不是療傷。
至於放過宋純?那隻不過是她在脆弱的時候,偽裝自己的煙幕彈而已。
就像毒蛇在吞噬對方前,總會先釋放出毒液將其麻痺。
大約過了十分鐘,就只見宋純拎著外套慢慢走出來。
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無限拉長。
即使隔著車窗和寬闊的馬路,江漓依然能感受到他顛倒眾生的氣質。
宋純在路燈下站定,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江漓的手機響起,她看了一眼螢幕。冷笑一聲:“女朋友前腳剛走,後腳就給我打電話,還真是看重我。”
看江漓咬牙切齒的模樣,申克其實很想提醒自家老闆。
是誰上杆子勾搭人家的?
但他不敢。
江漓將手機往坐墊上一扔:“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