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這哪能行?我這年紀都能做她的爹爹了,平平年紀小滿口胡話而已。”
蕭寧樂見著雲飛擺在桌旁的木樁上的糖人道:“這麼多糖人都是你自個兒做的?”
雲飛點頭道:“是,這些都是打個樣的,兩位若是不忙的話,我也給你們兩人捏一個,我很少見到像你們這般容貌好看的夫妻。”
何宇道:“好,不忙。”
只見雲飛取了一塊熬好的麥芽糖放在洗淨的手中揉著,藉著便借用著小刻雕刻著糖球之上的五官,沒過一會兒,蕭寧樂的五官已在糖球之上。
雲飛又取了一塊小糖,捏出了髮髻,用小刀將蕭寧樂頭上的步搖流蘇都刻畫出來了。
湊近了蕭寧樂見著雲飛這手藝,佩服至極道:“難怪平平要鬧著與你學藝了,你這手藝簡直了得,手也未免太巧了。”
雲飛道:“我自幼無父無母得虧師傅收留,學了這一個餬口的本事,姑娘誇獎得太過了。”
何宇見蕭寧樂如此欣賞雲飛,微帶著酸味道:“你手藝如此之高超,年紀也不小了,怎得不見你成親呢?”
雲飛道:“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做我們這行的是下九流的活計,全靠著逢年過節有廟會的時候多掙些銀兩,平日裡收入微薄勉強度日就已屬實不錯了。
我無房無田的,連戶籍都乃是賤籍,這手藝活朝不保夕的,哪敢娶妻糟蹋了人家姑娘?”
蕭寧樂道:“你這手藝這麼好,若是去上林街那兒擺攤賣,來往的都是富貴人家的郎君千金,你必定也能掙大錢。”
雲飛嘆氣道:“上林街上的商販可不是人人都能去擺的,光是攤位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且想要攤位也是要孝敬各官爺的……”
蕭寧樂這才瞭解到身為底層人的不易。
何宇見到了一旁牆壁上所畫的菩薩像,“這是你畫的?”
雲飛輕點頭道:“是,我自幼就喜歡畫畫,只不過筆墨紙硯昂貴,就用石頭在牆上隨意做畫,畫的不好讓你們看笑話了。”
何宇過去一看道:“這怎得叫不好?你這畫作都快能趕得上修文先生所畫的佛像了。”
蕭寧樂道:“哪有這麼誇張?”
何宇拉著蕭寧樂的手走到了牆壁跟前道:“這菩薩像可不就是有著修文先生之風骨嗎?”
蕭寧樂細細一瞧,“還真的,你以前臨摹過修文先生的畫嗎?”
雲飛甚是不好意思地道:“我義父去世前病重,每日需要大量銀子買藥,我著實無法,就聽從了畫鋪老闆臨摹修文先生的畫,畫贗品以給義父買藥,不過我義父走後我就再也不畫贗品了。”
蕭寧樂道:“你也是一片孝心,這世間名家臨摹修文先生的畫作也多了去了,我爹孃都喜歡修文先生的畫作,你不如替我畫一副,我去盡孝道,你也能有銀子賺。”
雲飛道:“這怎好意思呢?若姑娘真心想要盡孝道的,給我筆墨宣紙就好,不需銀子了。”
蕭寧樂素來是一個愛才之人,雲飛畫作如此之出色,她倒是也想要幫襯著雲飛一番的,他如今不肯收銀兩倒也無事,他若真是一個有才者,蕭寧樂樂得做伯樂。
雲飛將做好的兩個糖人遞給了何宇與蕭寧樂。
蕭寧樂接過時,見著雲飛手腕上有一個青色的月牙胎記道:“你手上這是胎記嗎?”
雲飛道:“是,自小就有的胎記,小時候聽我義父說,有一侯爺家中丟了的孩子手腕上也有這一胎記,他還曾想要帶我去相認的。
後來去了貴人家裡聽說那個手腕上有月牙兒的孩子尋著了,我連累得我義父成了騙人的,我義父這才不得不背井離鄉來了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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