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琦瑤道:“又不是我讓他如此做的。”
“那孩子呢?別說著孩子是他逼著你所懷的!”
顧琦瑤低頭,那日的事情她雖已都忘了,可她知曉絕不是蕭霖逼迫。
顧瑀道:“這些年來蕭霖看著旁人兒女雙全,他豈會不羨慕,只不過他不想心中有你委屈了旁人,寧願這一把年紀了還是孤家寡人。
你今日讓他親手送走他的孩兒,於他而言是在剜他的心,他今日都已醉糊塗了。”
顧琦瑤見著一旁爛醉如泥卻還在痛哭的蕭霖,她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蕭霖,她的心一頓,走到了蕭霖跟前道:“孩子沒事。”
顧琦瑤伸手握著蕭霖的手,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個兒的小腹上,“我們的孩子還在。”
蕭霖止住了哭意抱住了顧琦瑤道:“真好,上天還讓我做了一個美夢。”
顧琦瑤想要推開蕭霖,她回頭看顧瑀已是不在此處了,房門也關緊了,顧琦瑤到底不忍蕭霖如此頹廢下去,也就任由蕭霖抱著她。
今日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顧琦瑤便靠在了蕭霖的懷中漸漸地睡了過去。
天微微亮的時候,東宮之中蕭寧樂便已起身為早朝而做著準備,婚期已過她也無假了,需得日日去上早朝。
何宇在蕭寧樂身邊道:“你都懷有身孕了,就不能和陛下說說不去早朝了嗎?”
蕭寧樂對著鏡中塗抹著口脂道:“我是皇太女殿下,怎能不上早朝呢?朝臣本就還有許多人不服我,若我才只是有孕就不去上朝,必定要受他們之詬病。”
何宇道:“我送你去大殿之上。”
蕭寧樂道:“不必了,你明年也要參加科考,你就好好用功讀書就好,早日入朝堂也能為我分憂一些。”
何宇道:“那我去找我師父去。”
“好。”蕭寧樂道,“中午的時候早些回來。”
“嗯。”
何宇到了顧府,顧瑀才剛起,顧瑀得知何宇前來倒也是樂得教導何宇的。
顧瑀拿出了今年進士科前三甲的文章給何宇過目道:“今年的進士科文章乃是以論賦稅為名的,陛下登基以來常常給一些易得水災之地減免農稅,但有些地方山高皇帝遠。
當地地方官依舊收著當地的農稅,州官知府縣衙官官相護,瞞著朝廷,一如鄞州一般,今年進士科之題目就是減稅二字。
若是你,你當怎麼寫文章?”
何宇道:“陛下登基以來,免除天下農稅共有五回,與娘娘成親一回,三位殿下出生後各一回,還有一回便是陛下今年四十大壽,可見陛下之愛民如子,若寫減稅必定要先誇獎陛下一番的。”
顧瑀輕笑道:“遠揚吶,你可不瞭解你這位岳父,陛下可是最不愛聽人說空話拍馬屁的,陛下十一歲登基,到如今可是已快三十年了。可朝中卻無一佞臣。”
何宇道:“陛下減稅確實該誇獎,北魏朝至今甚少有君王如同陛下這般大肆為百姓減免賦稅,陛下之仁德,我等臣民百姓都銘記於心。”
顧瑀道:“陛下減免農稅原是好的,可卻是讓一些別有用心者有機可乘,當地官府貪官大膽倒是還在其次,最要緊的是減免農稅以來,百姓的日子沒得好過,反倒是讓一些富商莊戶飽了錢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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