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言連安慰著蕭寧樂道:“年年,你切莫這麼想,你是孃親心中最好的女兒,用不著與別人去做對比。”
程離也是安慰著蕭寧樂道:“是啊,殿下,您乃是大棠最為尊貴的女孩兒,何必直降身份去與蘇念善做對比呢?”
蕭寧樂在蘇靜言懷中傷心欲絕地哭著,蘇靜言看著著實是心疼得很。
蘇靜言從未有過愛而不得,卻也能體會年年之傷心。
蕭翊見著在蘇靜言懷中痛哭的蕭寧樂道:“年年,你別哭了,朕大不了下旨替你與顧瑀賜婚……”
蕭寧樂抬眸搖頭道:“不,若是您下旨賜婚,我不就是成了那話本子裡面仗勢欺人棒打鴛鴦之徒了嗎?”
蘇靜言道:“你小小年紀又偷看宮外的話本子了?”
蕭寧樂抽噎著:“孃親,我好難受。”
蘇靜言倒是沒法再去計較蕭寧樂看那些宮外的雜書,將她抱在懷中好生安慰著,“年年,你一定會遇到一個比顧瑀更好的夫婿的,不必為他傷心了。”
程離也在一旁勸道:“就是,顧瑀他不長眼睛,年年這麼好,姨母定會幫你物色一個極為出眾的夫君的!”
蕭寧樂擦著眼淚問道:“姨母,瑀哥哥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去看看他。”
程離道:“來信說是三日後回來。”
蘇靜言對著蕭寧樂道:“年年,你何必再去看他呢?徒惹傷心罷了。”
蕭寧樂低頭道:“孃親,我就是想要死心,心死了就不會難受了。”
蘇靜言見著年年如此,甚是心疼,不過年年還小,經歷一下此等挫折倒也不算什麼壞事。
……
蘇念善隨著顧瑀回了洛陽,十年未曾歸來的洛陽與十年前沒有多大的差別。
從城門口到顧家時,要遇過蘇家。蘇念善見著蘇府的大門,在馬車上的眼神久久沒有離開。
她永遠記得那日蘇三爺對她的嫌惡與殺心。
蘇念善握緊著手,指甲嵌入了手心的肉中,她都察覺不到半點疼痛,直到她緊握著的拳頭被一股力道給扒開。
顧瑀雖然體弱多病,但終究是男子,力氣還是要比她大些的。
顧瑀看著外邊的蘇家道:“過幾日,你就是顧家的人了,何必再去惦念往事呢?”
蘇念善怒視著顧瑀道:“你沒有經歷過我經歷的一切,憑什麼讓我不要去惦念?”
顧瑀道:“善善,有時候放過別人也是在放過你自己,蘇家與你之間誰也不能說是誰對誰錯,你是蘇三爺的血脈不假,可是你也是差點害了他妻兒之仇人之女,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何必再惦念著去報復蘇家呢?本也是你親生孃親對不起他們在前。”
蘇念善聽著顧瑀叫自個兒善善,想起了上輩子他也總是這麼稱呼自個兒的。
這輩子,她卻覺得噁心,蘇念善甩開了顧瑀的手道:“你說得倒是輕巧,當年生我之人是我娘一人就能將我生出來的嗎?他蘇鑑不能明辨是非卻也是將我生出來了,生而不養,我為何不能怨恨他?”
“善善,若是蘇三爺養了你,那對蘇幸是否公平呢?”顧瑀道,“你換身處地想想,若是你是蘇幸,你會希望有一個害母兇手之仇人成為你的妹妹嗎?”
顧瑀再勸著道:“我知曉你淪落青樓也是為了報復蘇家,可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明明可以活得極好,何必要讓仇恨佔據了你所有的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