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躬身應是。
奶孃抱著女嬰下去之後,蕭千雅才明白了蘇靜言的用意,“你這是怕有人會抱走年年嗎?”
蘇靜言點點頭道:“宇文舟本就不信年年是陛下的孩子,如今宇文舟一直藏著蕭翊不出來,也不太像是要對付蕭翊的模樣,他到底是蕭翊的舅舅。
我猜想宇文舟應該想要給蕭翊鞏固皇權,既然如此,那年年便會是宇文舟頭一個要對付之人……
我想宋奚方才見到年年的時候定是露出了什麼神色,才讓向來不怕生人的年年如此害怕!”
蕭千雅道:“你的意思是宋奚會把年年偷走交給宇文舟?”
蘇靜言點點頭,“對,年年在我肚子裡的時候,除了孕吐讓我難受了些,後邊素來乖巧懂事,我從未見她哭得像今天這般厲害過,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懼怕宋奚的。”
所有人都說年年是最乖的孩子了,年年這次出遠門都未曾鬧過什麼,見到宋奚就哭鬧,定有緣由。
蕭千雅咬牙切齒道:“宋奚若是真敢做出此事來,阿言,我必定不留情面手刃了他!”
蘇靜言笑笑道:“何必髒了你的手?真若是手刃了宋奚,你又如何去面對你那兩個孩子呢?宋奚許也是被宇文舟給誆騙了而已。”
蕭千雅道:“我可不管宋奚有沒有被誆騙,我只知他若是真幹了偷年年的事,是真的一點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蘇靜言收了笑意,這幾年從蕭千雅的書信之中也能察覺出來,蕭千雅對宋奚並非是無情的。
若真是對宋奚毫無感情,就不會去管宋奚的鶯鶯燕燕鬧到她的眼前來了。
蘇靜言道:“千雅,宋奚他對你並非是沒有放在眼裡的,前年你們鬧得沸沸揚揚的花魁,宋奚他不也是為你妥協了嗎?”
蕭千雅輕哼道:“那是他礙於我皇室郡主的顏面罷了。”
蘇靜言道:“若要我說,你們這日子這麼過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倒不如和離,你照樣回洛陽當郡主去!”
蕭千雅道:“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離的,我才不願將我侯夫人的位置讓給他在外的那些小狐狸精們。”
蘇靜言聞言道:“你這哪裡是不願把侯夫人之位讓給旁人,堂堂郡主還要侯夫人之位作甚?你心底裡放不下的是宋奚吧?”
蕭千雅嘆了一口氣道:“阿言,你這性子還是沒變,看透不說透多好吶。”
蘇靜言道:“我這不是怕你不知自個兒的感情嗎?喜歡上自己夫君並不是丟臉的事,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蕭千雅道:“也不知是誰,在信中說嫁給小皇帝心裡滿是罪孽的,還說絕不可能喜歡上一個小孩子的,我這往來的信都給你留著呢。”
蘇靜言輕嘆了一口氣,“自從經歷過這一次生死離別,我才後悔當初沒有對蕭翊說過一句喜歡,若是重逢之後,我必定會袒露自己的心意。”
“就是不知他如今可好?我明知他就在鳳起山莊卻不敢擅闖。”
蘇靜言倒是不怕謝珩倒戈向宇文舟,沒了謝珩,靠著蘇陳兩家在江南的部署,照樣能救出來蕭翊。
她怕只怕,宇文舟被逼到極點,給蕭翊用遺忘蠱,蘇靜言可不想到時候蕭翊真正成為宇文舟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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