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嬌軀如花枝般亂顫,目眥欲裂,她捨命救他,以自己的血換回了他的生命,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場,心中那一股怨毒,簡直無法以言語形容,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猛一跺腳道:“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且說,張天佑”一路飛奔,內心雖感覺對蘇雅似乎過分了些,但秉性冷傲的他,卻不願以假面目遷就別人。
可是,蘇雅所說錦袍蒙面人要殺他的那一番話,卻在他心裡打上了一個結,他認定那是蘇雅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虛構的一個故事,因為它完全不合情理,可是她言之鑿鑿,還說在對方頭上留了記號,這就有查證的必要了。如果,真的有這回事,那麼錦袍蒙面人必是什麼不肖之徒假冒,世間沒有老子殺兒子的道理,一千個使人不能相信。
夜盡天明,張天佑在溪水裡淨了面,洗去了衣衫上的血漬,然後繼續前行。黃塵場處,數騎馬迎面而來,他往道旁一閃,希聿聿一陣馬嘶,數騎馬在身邊停了下來。
一個聲音道:“那不是張天佑嗎?”這張天佑我認識,乃是寧家二公子寧封當日的兩名僕從之一。
不期然地抬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靈州首富寧子財。
自己此番幹裡迢迢回家聯姻,為了白衣少女而改變初衷,不知對方可知悉此事,如果追究起來,倒是難以應付的尷尬事。
心念之中,急施一禮道:“在下張天佑,見過寧老爺!”
寧子財哈哈一笑,下了馬背。他身後八名家丁裝束的漢子,也跟著下馬。
“賢侄,令堂近來可好?”
“託福!”
“賢侄短短數月,你已是……”
張天佑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冷聲地道:“寧老爺有何指教?”
“你的修為……”
“運氣好一點,進步得快一點而已!”
“運氣好一點!這怎麼可能?”
張天佑沒有答腔,心中可很是忐忑,怕對方追問聯姻之事,他到無所謂,可是他的家族、他的母親................。
寧子財望著張天佑,臉色變了又變,喃喃地道:“這怎麼會,這怎麼會……”目芒一閃,盯著張天佑面上,沉聲道:“賢侄應該在回家途中,怎麼會來到這裡?”
張天佑訕訕地道:“一方面遊歷以增見聞,另一方面……呃!辦一件私事。”
隨從家丁之中,有一個突地驚呼道:“就是他!”
寧子財回頭斥道:“無禮,什麼事大驚小怪?”
那家丁趕緊垂下頭去,囁嚅地道:“小的……忽然想起近日江湖中盛傳的一位人物,就是張公子……”
“什麼人物?”
“張天佑!”
“你是說殺人毫無留情的張天佑?”
“是的,請恕小的無狀失言。”
寧子財濃眉一蹙,掃了張天佑幾眼,慄聲道:“傳聞的張天佑就是你?”
張天佑窒了一窒,坦白道:“是的。”
寧子財長髯一陣拂動,半晌說不出話來,張天佑殺伐果斷,輕易就取人性命與惡魔、鬼怪,並沒有多少差別,這位富甲一方的人物,的確震驚莫名,想不到他欣賞的天賦絕倫的乘龍快婿人選,竟然是以恐怖手法殺人的張天佑”
張天佑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寧老爺如別無指教,在下想告辭了“。
“你不到老夫府上去坐坐?”
“改日再拜謁!”
寧子財凝視著張天佑,欲言又止,最後,一揮手道:“如此你走吧。”
“張天佑躬身一禮,如釋重負急急奔去。心想,對方不提聯姻之事,算是一種解脫。寧家主動與自己聯姻,想必是看中自己的修武天賦,而現在,經歷這些,又被人誤會,聲名狼藉,即使自己願意,說不定也是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