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移動踉蹌不穩的腳步,蹣跚地向廟門走去。
蘇雅面上變得十分難看,張天佑的冷漠,大大傷了她的芳心,窒了片刻之後,她舉步追了出去。
廟外,星月滿天,大地一片朦朧,雖是仲春時令,夜風仍十分料峭。
蘇雅跟在張天佑身後走了一程,忍不住道:“兄弟,你傷得不輕,該設法療傷才是。”
張天佑再冷漠,也不能不為她的殷殷情意所動,當下止步道:“敬謝關懷,在下理會得!”
“那邊有家農戶,我們去借屋療傷,如何?”
“在下……這一身血漬,難免驚世駭俗,不妥!”
“那麼……那前面林中吧。”
“在下不敢勞煩,請從此別!”
蘇雅含嗔帶怨地瞄了張天佑一眼,冷冷地道:“你不屑與我為伍?”
“不!在下只是不願欠人太多。”
“那是我多管閒事了?”
“姑娘這麼說,在下也沒有辦法。”
蘇雅恨恨地道:“張天佑,你以為我真的那麼下賤?哼!”怒哼聲中,轉身疾奔而去,眨眼消失在迷朦夜色之中。
張天佑本想出聲喚住她,但他終於忍住沒有開口,他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看不慣她的輕佻媚蕩。
他搖了搖頭,向不遠的一叢林木走去。
嚴重的內傷,加上曾受殘酷的氣血逆竄之刑,他已到了不克支援的地步,若非憑著一股傲氣,他早已不能行動,目前,迫切的是療傷,其他一切,他已無暇去想了。
費了極大氣力,才踉蹌到了林中,他朝樹影下一坐,似乎已經用盡了最後一絲力量,全身的骨骼,也在這時像被完全拆散了。
他喘息了片刻,掏出兩粒自備的療傷丹服下,然後閉目行功……”
驀地——
一條高大的人影,鬼魅般地掩入林中,目光四下一陣遊掃之後,驟向張天佑身前欺去。
張天佑正在行功緊要關頭,對有人欺進,懵然不覺。
那人影倏地揚手向張天佑劈去……
此刻,只須輕輕一指,張天佑勢非走火入魔而亡不可。
眼看張天佑”就要喪命在那神秘人影掌下,意外地那人影中途撤回了手掌,
似在考慮什麼,久久,二次揚起……
“嘿!”
“一聲冷笑,倏告傳來,那人影反應之速,駭人聽聞,閃電般轉身掠向發聲之處。
“誰?”
“隨著這一聲輕喝,一條嬌巧的人影,從樹後現身出來。
“哼,蘇雅……”
“不錯,閣下何方高人?”
“原來蘇雅負氣離開之後,始終撇不下這顆心,又悄悄折了回來,正好碰上這神秘人要對張天佑下手,她怕驚動張天佑而致走火入魔,只好冷笑一聲,把神秘人引離張天佑身邊。
神秘人被枝縫葉隙漏下的星月之光一照,看出是一個錦袍蒙面人。
蘇雅被對方一口叫出名字,而她卻認不出對方是誰,芳心不由一震。
錦袍蒙面人獰聲道:“丫頭,老夫是誰,你不必問了,反正你別再想活著離開!”
蘇雅格格一笑道:“那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
“任什麼窮兇極惡之輩,殺人也要有個藉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