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千里那張肥胖的臉上便秘一樣的表情,白梟哈哈一笑:“千里,不必多言。我能理解你現在的為難,隨便你如何答覆他的話,我都不會怪你。你能來捧我白某人的場,我白某人自然不會讓你難做人。所以,放了蘇若水吧。”
張桓之聞言一陣皺眉,白梟這個人真乃梟雄也,他已經判斷出來了韓千里必然會低頭,這個水順人情和臺階給得異常及時,恐怕韓千里日後必然會親善白梟,同時對張氏財閥心生怨懟。
張賁自然也看明白了,有的時候,收買人心就是這麼簡單赤裸裸而有效。張賁想的不是什麼收買人心,而是。
“你讓韓千里放了蘇若水?”張賁感覺自己的怒火就好像被澆了汽油一樣,他瞪著白梟,冷冷地道:“你是說,若水姐姐不在你的手裡,而是在陳州城的警察頭子手裡?”
白梟剛說出口就發覺自己似乎說錯話了。但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聳了聳肩。
“原來綁匪是你。你敢綁架我大哥的女人?”張賁笑了,那種笑意讓韓千里凜然生畏:“好,你很好。”
韓千里嚇得神魂皆冒,早知道把自己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來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他就是打死也不會露面的。這個時候,什麼面子,什麼尊嚴全都不顧上了。如果坐實了綁架蘇若水的惡名,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韓千里又不敢洩露白梟的想法,於是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梟。
白梟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好人做到底。今天這破事兒,算是無疾而終了。
“這件事情怪不得韓千里?”白梟淡淡地說:“張賁,你給老子聽好了,我白某人從來不自詡正人君子,但是也做不出綁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種行徑來。”
張賁聽白梟這麼一說,頓時明瞭。
“我覺得也是,那個時候我還在奇怪,一代教父怎麼會自己帶頭壞規矩。”張賁的回答令白梟頗為自得,然後張賁滿眼殺氣地轉向了韓千里:“原來是你這個小人,身為陳州市警察,監守自盜,綁架公民,令人髮指。”
白梟一看張賁會意錯了,咳嗽了一聲說:“不不,也不是千里做的。”
韓千里頓時鬆了一口氣。
白梟繼續解釋道:“我有那麼幾個新收的不入流的手下,他們瞞著我做了這件事情。我把天訊播到遠星,本來是打算還人的,順便跟蘇銘開誠佈公地談談,結果……”白梟一想到那話,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高漲:“那個小子,居然想讓我後悔生出來。嘿,很好,老夫豈能善罷甘休?”
張賁傻眼了,事情峰迴路轉,怎麼一眨眼,理就跑到他們那邊去了?
張賁定了定神,搖頭說:“不能這麼講,白爺你手下做的事情,要說沒有你的授意,也說不過去。就算是巧合,好,白爺,你是怎麼處置那些人的?”
白梟一時語塞。看到白梟的神情,張賁就知道白梟護短了。
“白爺,如此一說,雙方都有錯。”張賁看著走上二樓的楊海腳步都在飄,一邊吩咐手下送一份原生食物過去,一邊道:“既然是場誤會,何不化干戈為玉帛?”
白梟正色道:“張賁小子,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要說跟張氏財閥合作,我白某人自然無所謂。但是,那個楊海,他做了對不起我女兒的事情,我白某人絕不會放過他!”
張賁吃了一驚。
“不可能!”張賁立刻說道。
海哥晚上要玩網遊,白天的話,他們兩個人一直泡在一起,如果楊海曾經搞過白梟的女兒,張賁是沒可能不知道的。在張賁看來,海哥的生活是很專注的,每天除了遊戲還是遊戲,只有那麼一天去了一趟星雲水榭。除非白梟的女兒在星雲水榭工作,不然海哥怎麼可能做出什麼“對不起他女兒”的事情?
白梟的女兒,當然也是不可能在星雲水榭工作的。
張賁回答得斬釘截鐵,讓白梟異常吃驚,他臉色凝重起來:“可是白朮從來不說謊!”
“不可能!”張賁還是搖頭。
周圍的地下游戲界的玩家們中響起了一陣騷動,白朮是誰?她可是地下游戲界的女神啊!
白梟不知道為什麼張賁這麼肯定,他讓手下把白朮給叫過來。
“你不瞭解海哥。”張賁對白梟說道:“認識他一個多月以來,除了晚上的遊戲世間,我和他形影不離。所以……”
張賁沒有繼續說下去。
白梟也沉默了。
難道女兒騙了他?
人群很快就讓開了一條路,白朮穿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父親身邊的張賁。
白朮吐了吐舌頭。
張賁眯起了眼睛。
“是你?”張賁盯著白朮,有些不善地說道:“星雲水榭一別,白小姐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