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葉矜送蘇軟軟去孟家小住的時候,像個陷入愛情不可自拔的傻小子,孟明月鄙夷的同時忽略了他的危險性。
可只要想想就知道,從還是個小少年起開始被葉老先生帶在身邊薰陶的葉矜,獨自執掌葉家這個龐然大物兩年的葉矜,又怎麼會只是個戀愛腦的傻小子呢?
她暴露在眼前男人洞悉一切的視線中,後知後覺開始害怕。
可葉矜只是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繼續看著蘇軟軟離開的方向,百無聊賴地甩著手中草莖。
葉矜並不想越過蘇軟軟處理孟家的事情,但是也不能接受孟明月在他面前侮辱蘇軟軟,便只小小地警告一番。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軟軟在和那個花花公子說什麼?送什麼禮物要這麼久?可惡這次自己沒有準備禮物,光想著可以陪軟軟出門玩了。
他獨自一人懊惱著,被他放過的孟明月臉上卻後知後覺火辣辣紅起來。
她嫉妒?她怎麼會嫉妒一個從貧民窟出來的女人?她只是不想讓這種佔了孟家名頭的人壞了孟家的名聲!
被視若無物是輕慢,被赤裸裸指出自己是在嫉妒卻是侮辱。孟明月恨恨咬牙壓下這股恥辱感,無聲地回到了自己的一堆朋友中。
在朋友的歡聲歡迎和吹捧感謝中,孟明月漸漸平息了自己的怒火。
沒關係,總會讓你們看到孟明詩洗不掉的骯髒,貧民窟的印記。
她溫柔地笑,輕輕挽住身邊女孩的手,無人看到她內心翻湧著髒汙的惡意。
蘇軟軟是一個人回來的。
她還沒走近,葉矜就已經站起身來迎上去,葉驕和慕嘉樹也拍拍屁股跟上。
幾人說了幾句話孟明月便看見被環繞的少女朝自己揮了揮手,如同來時一般,如一抹月光消散在昏暗的小道中。
等她也回到自己選定的度假小屋,便看到江橋把自己屈起一邊膝蓋坐在落地窗邊,神色不復來時那般明快。
孟明月腳步頓了頓,轉了個方向走向江橋。
兩人靜靜坐了一會,江橋鬱悶開口:“幹嘛。”
孟明月笑著歪頭看他:“看大明星痛哭流涕啊。”
江橋被這句話說得一笑,轉而嘴角又拉平。
他有些憂鬱的樣子給本就俊美的容顏添色不少,修長的手間把玩著一個絲絨小盒子。
孟明月視線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小盒子,學著江橋一樣看向窗外景色,悠悠然開口:“大明星,有什麼事說出來,說不定我能幫上忙呢?”
江橋沉默半晌,似乎有些羞恥開口:“我向酥酥求婚了。”
孟明月一愣。
江橋第一句話說出來便也不糾結:“我想著我們這麼久才能見一面,如果有什麼關係能繫結就好了。”
“我們對音樂的理解十分有默契,她是我真正的靈魂伴侶,我相信我們相處絕對會比其他人融洽的。”
說著又洩氣起來:“雖然有很多人喜歡酥酥,連老盛也是。但是……我還是想要嘗試一下,萬一呢。”
向來明媚如風的頂流一臉落寞,為自己初次真正動心的女孩在月光下袒露了自己的不自信和搖擺。
孟明月卻緊緊抓皺了裙襬。
為什麼一個個都這樣,岑謠也是,盛隴西也是,江橋也是,甚至葉矜都是這樣。
孟明詩有什麼值得他們迷戀的?不過一副皮囊……不過就是一副皮囊!
“你也太直接了呀。”孟明月看著月光,嘴角帶笑,似乎在調侃江橋,“你總要和明詩親密一點,再提出結婚啊,或者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