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視一笑。
這些話聽在耳中,素嬈短暫的失神後,便徹底將之拋諸腦後了,百無聊賴的聽著她們閒聊。
三個女人一臺戲。
這兒坐著一大群女人,嘰嘰呱呱,說的盡是些宅門秘事,誰家小妾離奇早產,誰家兒子養了外室,誰家老爺兄弟不睦,爭奪家產……頠
又或是誰與誰議親,誰又負了誰……
素嬈被迫聽了一耳朵的新鮮八卦。
好在宮宴很快開始了,各女眷退回自己的位置,隨著殿外一聲唱和,「陛下駕到——」
「太上皇駕到——」
尖銳又陰柔的腔調使得殿內眾人迅速安靜下來,朝著登上高位的幾道人影齊齊參拜。
小南跟在太上皇身邊,為他單獨在上面設了個座。
遠遠看到素嬈,朝她咧嘴一笑。頠
「眾卿平身。」
陛下扶著太上皇落座後,揚手一揮,當即有禮官登臺吟誦祝壽詞,隨即百官叩拜,太子攜眾皇子上前賀壽送禮。
太子送的是個壽山奇石,造型獨特,難得一見,二皇子送的是株一個人高的紅珊瑚樹,豔麗璀璨,令人迷眼。
三皇子不受寵,拿不出什麼好東西。
便送了一方硯臺。
叫底下眾人暗暗嘲笑許久。
皇子公主們送完禮,太上皇吩咐開宴,舞姬樂師登場,絲竹管絃悅耳動聽,殿內再度熱鬧起來。頠
荀澤禮和顧城他們隨著父兄走動敬酒,不經意的一瞥,突然看到了坐在長公主身側的那抹青衣。
荀澤禮連忙拉著顧城走到一旁。
「她怎麼來了。」
顧城小心掃了眼,「看樣子,是以女眷的身份入宮,估計是臨時知會的。」
否則以姑娘的脾性,現在應該在蒔花館查案。
「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荀澤禮攥著酒杯有些不自在,蹙眉道:「我阿孃她怎麼會坐在旁邊,還抓著她的手,時不時對著咱們這邊笑……笑得怪瘮人的。」頠
「哪有你這麼編排自己孃親的?」
顧城哭笑不得,「行了,別想那些,反正大人在女眷席位,咱們也不好過去打擾,還是安份待著吧。」
「那倒也是。」
荀澤禮不再糾結,繼續去和各位世伯走動見禮,素嬈眼角的餘光瞥見太子不遠處坐著的言韞。
他今日穿著世子冠服。
隆重華美,玉冠束髮,獨坐在這笙歌醉舞中,好似有層無形的屏障將他隔開,一邊繁華,一邊清寂。
好似察覺到她的視線。頠
那低垂的眼簾掀起,淡淡朝她望來,噙著笑意和溫柔,素嬈腦海中又閃過那句「秋水為神玉為骨,若比蓮花花亦羞。」
她望著他,卻依舊很想他。
「在想什麼?」
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素嬈眼睫眨了下,傳音回道:「想你……什麼時候來的!」
素嬈話音一轉,帶著濃濃的調笑。
言韞狀似隨意的喝著茶,不動聲色的與她繼續傳音:「就在荀夫人說給你下聘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