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上了她的下頜,強迫她調轉方向,聲音輕的猶似蠱惑:「不許看他,看我。」
對面那雙眼清明溫軟,醞釀著幽幽霧氣。
他的手還捏著她的下頜,指腹在她肌膚上輕輕的摩挲著,視線相對後,又刻板的重複了一遍,聲音喑啞中摻著些氣憤:「你不許看別的。」
「我也沒看什麼啊……」
素嬈下意識嘀咕道。
說完就覺得情況有些詭異,眼前這個人看著清冷淡薄,與往日一般無二,但仔細品味的話……
世子爺平時不會這樣說話。
這腔調與其說是命令,還不如說是……撒嬌?
素嬈被自己這個想法激得打了個冷戰,隨後又莫名的有些雀躍,她順著那隻手的力道微微仰頭看著他,小聲道:「公子,你醉了?」
「我沒醉。」
言韞眉頭微擰,顯得不太高興。
好吧,每個醉鬼都說自己沒醉。
但他是從什麼時候喝醉的?
素嬈百思不得其解,保持著微仰的動作一久,脖頸有些酸楚,剛想動,那隻手的力道就稍稍加重了些。
世子爺虛眯著眼看她,眼神有些危險和不悅。
「我保證不看別人。」
素嬈立馬識趣的說道,聽了這話,那手指試探性的卸了些力道,見她沒有其他動作,便徹底放開。
只是那手指微蜷,似有些意猶未盡的互相摩挲著。
素嬈連忙揉了揉後頸,骨骼摩擦,咔咔作響,對面金大公子徹底醉死過去,崔翊沒能取樂的人,便將注意力轉向他們,看好戲一樣的問道:「他喝了幾杯?」
素嬈下意識想回頭答話,世子爺敏銳的察覺到這番意圖,威脅性的哼了一聲。
想到發酸的脖頸,她老實的坐端正身子。
掃了眼桌邊的酒壺,目不斜視的道:「記不太清楚了,反正酒壺空了。」
作為對比,喝了差不多同樣份量的金大公子這會已經醉的不省人事,而世子爺還能一本正經,咬字清晰的同她「僵持」。
由此可見,一杯倒的說法並不可信。
「喝了這麼多啊。」
崔翊笑著站起身來,身子似是有些踉蹌,連忙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扶額定了會神,待他感覺四肢的控制恢復些許,慢悠悠的繞過桌椅,走到言韞身側。
「來,阿韞,讓兄長看看你醉成什麼模樣了?」
他伸手去搭言韞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