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件熊皮披風,在阿蒙丁城裡至少要賣上五百第納爾,而在楊維克朔城裡只怕不會低於六百第納爾,因為那裡的有錢人更多,願意出的價碼自然也就更高些。
萎靡不振的伊利亞帶著羊皮地圖和熊皮大衣返回諾蘭登堡見到了貝里昂,彙報了下情況之後,就趕緊回去睡覺了,畢竟昨晚這一宿折騰,雖然很是過癮,但事後卻很疲乏,今天的他明顯感覺自己腰膝痠軟,走路時腿都晃悠。
伊利亞離開領主大廳之後,貝里昂將巴林喊了出來,將羊皮地圖交給他,巴林現場臨摹了一幅之後,就帶著這張羊皮地圖離開了,去執行此次任務中最關鍵的一環。
根據拉爾和從阿蒙丁返回的甘姆吉給的線索,貝里昂和巴林基本上弄清楚了灰熊匪幫老巢的所在,巴林帶著一組人出發,前往灰熊匪幫的老巢。
這次巴林將用被俘虜的那個獵犬匪幫頭目比利的名字,隻身去見灰熊匪幫的老大,他帶的那些手下負責在灰熊匪幫老巢外接應他。
巴林在森林邊緣和手下分開之後,自己獨身一人騎馬前往灰熊幫老巢所在地,在走到一處密林邊的時候,突然間幾個挎著格鬥斧,拿著獵弓的強盜從密林裡竄了出來,並迅速包圍了他。
還有三個強盜拉弓搭箭的瞄準了巴林,那架勢,只要巴林亂動一下,他們就敢立馬將巴林射殺在當場。
只見巴林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叫比利,是獵犬匪幫的人,今天來,是替我們家頭領給你們頭領傳個話,想邀請他一起幹一場大活兒,是一場大富貴。”
為首的壯漢一聽是獵犬匪幫的人,遲疑了一會兒,然後他高聲喊道:“你先把你的武器都扔一邊,然後乖乖下馬,我向火神保證,你老老實實的,就能活命。”
巴林一聽,就照做了,他把佩劍、匕首往地上一扔,然後翻身下馬,立刻就有兩個強盜過來,一個撿起了巴林扔在地上的武器,一個牽住了巴林的馬。
然後為首的壯漢走到巴林近前,仔細打量了巴林一下,然後讓手下捆住了巴林的手腳,並在他的腦袋上套了一個麻袋,然後押解著巴林返回他們的老巢。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外圍有五個偽裝成草叢的人,在不遠處藏著看了全過程,並在他們離開後,悄悄跟上了他們。
大約過了有一個小時,終於到了山寨,頭套被摘下來的那一刻,在黑暗中待了這麼長時間的巴林被陽光刺激的有些不太適應,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灰熊匪幫的山寨,到處亂糟糟的樣子,地上全是屎尿和泥巴的混合物,狗追著雞鴨在房間裡竄來竄去,人數不多的婦女神情呆滯,目光空洞,低頭忙活手中的事情。
多數是袒露著上身、鬍子拉碴的壯漢們,他們三五成堆的在一起喝酒、甩錢,這時候他們看見外邊巡哨的兄弟們帶了一個人過來,不少人的目光裡都流露出玩味的神情來,就像是屠宰匠看著到手的牲口一樣。
那位巡哨隊的頭目進到大廳裡通報,沒一會兒就出來了,他推著巴林就進了大廳。
巴林一進到大廳裡,看見正前方,為首的位置坐著一個剃著光頭,滿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想來他應該是灰熊匪幫的老大無疑了。
這個中年男人坐在一張石頭的座椅上,上面鋪著一張熊皮,座椅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個風乾了的熊頭,這頭暴熊的頭顱在被砍下來的時候,保持著怒吼的狀態。
也正因此,來到大廳中央的人抬頭看這個熊頭的時候,不由得感覺戰慄,就像是在森林裡遇見了一頭兇殘的暴熊一樣。
這也正是灰熊匪幫的老大博伊德想要的效果,讓第一次見到他的人,就像是看到一頭兇殘的野獸一樣,第一面就對他產生畏懼之心。
普通人一旦對某個人產生了畏懼之情,就容易被某個人掌控,成為他的爪牙或者奴僕,博伊德也正是利用這種恐懼拉起來了隊伍,並在卡爾河南岸立足。
早年的時候博伊德是一名騎士侍從的私生子,從小跟母親和他的獵人繼父一起過著貧寒的生活,他天生神力,在十五歲的時候,隻身一人在森林裡遇見一頭狂暴的粽熊之後,沒有慌忙逃竄,而是憑藉著一股子蠻力,搏殺來這頭棕熊,因此名聲大噪,在他們當地是頗有名聲的勇士。
但因為得罪了當地的稅吏,導致他的母親和繼父被殘忍殺害,暴怒的博伊德衝進稅吏家中,將稅吏一家老小十口人全部殺掉不說,還把他們的腦袋都剁了下來,在村口用尖木樁插上,連兒童都沒放過。
犯下如此暴行的博伊德,遭到了當地領主的通緝,他在逃荒過程中又殺了很多無辜的人,並威脅不少人跟著他幹起了強盜,後來輾轉來到了風鈴地,才算安穩下來。
不過他的殘暴始終未改,而且變本加厲,連帶著他的手下們也都是兇殘暴虐之輩,在騎士大道兩側,每隔十天半月就能看見被他們血腥肢解的屍體。也是因為如此,大家提起來灰熊匪幫,都咬牙切齒,但又害怕遇上他們。
跟著貝里昂來到諾蘭登堡之後,一直負責打獵和偵查的巴林,聽過不少灰熊匪幫和其頭領博伊德的暴行,也見過一些被他們殘忍殺害的人,正因如此,剛進來之後,巴林心裡多少驚慌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然後開口說道:“博伊德老大,雖然咱們兩家有過一些小摩擦,但都是在這片土地上吃搶劫這口飯的,日常也沒有什麼大過節,就這樣對待來給您送財富的朋友,可太有失禮貌了。”
博伊德沒有理睬巴林的話,可在一旁喝酒的一個灰熊匪幫的頭目,聽到巴林的話後,怒斥一聲道:“你個豬入的傢伙,都是刀劍上舔血的人,你少扯什麼禮貌?
你們這些獵犬,無非是地盤大了些,人多了些,就在我們跟前講起這放屁的禮貌來了?真把自己當成領主家的爵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