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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森林騎士 第27章 紅藍對抗賽

吃過早飯之後,貝里昂先是來到了哈瑪這裡,最近要打造兵甲武器,還要打造開荒、建城所用的鐵鍬、鋤頭、鏟子、鋸子、鑿子等工具,哈瑪這裡的工作量很大,不過貝里昂已經又調撥給了他五個手下,一方面是幹活兒,一方面是當學徒,貝里昂承諾哈瑪,他每培養出一名合格的鐵匠,貝里昂就賞他五十第納爾,所以哈瑪的幹勁兒也很足。

現在鐵匠作坊裡有十二個人,雖然合格的鐵匠只有三人,但由於採用鑄鐵範的澆鑄法,生產效率還是可以的。皮革匠的作坊和他挨著,鐵匠作坊製作好的甲片、鐵盔直接送到了他這裡,在他和十位健壯婦女的手中,兩人負責一道工序,被裝配成可以穿戴的布面甲和頭盔,整個自然形成了流水線作業的模式。

時間過了幾天,常備軍和民兵都招募齊了,他們按照貝里昂制定的操練手冊,一開始時候都要接受佇列訓練,佇列訓練,對常備軍計程車兵們來說還好,畢竟他們被訓練過一段時間,還經歷過實戰,知道嚴格的佇列訓練對一支軍隊軍紀、軍容的重要性,但是那些民兵們意識不到,沒有兩天,就有好些個加入民兵隊的人抱怨,這些抱怨聲還透過圖爾、布蘭傳遞給了貝里昂,貝里昂於是想了個辦法,讓大家知道佇列訓練的好處。

受益於前世近十年的軍旅生涯,貝里昂知道軍事訓練是把普通百姓培養成合格軍人的重要途徑。佇列訓練首先能讓士兵養成優良的作風,而優良的作風是一支軍隊完成作戰任務的根本保證。

諾蘭登堡常備軍和民兵隊的佇列訓練由伊歐墨和貝斯負責,他們訓練的內容是貝里昂參照前世裡那支戰無不勝的軍隊佇列訓練的內容,編制的操典,具有極強的規範性和強制性,這就要求諾蘭登堡常備軍和民兵隊計程車兵在訓練中必須無條件的按標準動作執行,服從訓練教官的口令,堅決做到令行禁止。透過強化命令的強制性、權威性,培養起諾蘭登堡常備軍和民兵隊士兵的服從性和紀律性。

貝里昂記得前世那位不世出的偉人曾講過:“戰爭的勝負是武器、後勤的問題,但歸根結底還是人的問題,尤其是人意志的問題。”紀律嚴明、意志頑強、勇於拼搏、不畏艱苦、不怕犧牲是軍人特有的意志品質,這種品質是區別於普通百姓的一個明顯標誌,然而,這些優秀的意志品質不是與生俱來的,是透過一系列嚴格正規的軍事訓練長期磨礪出來的。

佇列作為一項軍事基本基本技能,它的訓練要求同其他軍事技能一樣要求極為嚴苛正規,每一個佇列動作的練成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需要長時間、高強度、成千上萬次的反覆訓練而養成的。

中古時代的軍隊,除了國君和少數貴族的儀仗人員外,大多數兵卒的形象多跟“猥瑣”、“流氓”、“吃喝嫖賭”等詞語聯絡在一起,這不僅跟他們地位低下、缺乏生活保障有關,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意識裡就是當兵領餉,他們的軍事主官也不會組織什麼操練。

貝里昂所在的布里克宮廷的禁軍裡,稱得上精銳中的精銳的宮廷騎士團也只能做到半月一操,就不用提那些保障和忠誠度遠不如宮廷騎士團的軍隊了,貝里昂聽父親說過不少郡城的郡兵兩三年操練上一次就不錯了,本來就是過來混口飯吃,再加上缺乏訓練、紀律鬆散,他們的形象就不用指望能好到哪去了。

而端正的軍姿、嚴整的軍容是每一位合格軍人內在素質的外在表現,佇列訓練就是培養軍人良好形象的重要途徑之一,透過日常佇列訓練,使諾蘭登堡士兵的行為舉止符合規定要求,做到“軍容嚴整、佇列整體、紀律嚴格”,從而讓諾蘭登堡士兵脫胎換骨,磨礪出高大挺拔的形象和不怒自威的氣場。

前世從中學開始,就有軍訓的傳統,大家接受起來並不難,而且軍人的形象非常高大,軍人擁有非常高的社會地位,日常百姓都喜歡模仿軍人的行為舉止,推行軍事訓練很容易。

但在當世,軍隊的正規操練都是以排陣佈局和武藝演練而已,貝里昂少年時期跟著父親在瓦隆佈雷城北看過數千人規模的操練,現場亂七八糟,數千人馬跑來跑去,把整個校場搞的塵土飛楊,觀臺上的水杯裡落的都是塵土,而這些陣仗在實際戰鬥中能發揮什麼效果,可不得而知了。

晚上想想千條路,早晨起來賣豆腐。雖然貝里昂的規劃和想法都很好,但軍事訓練實際執行起來,還是出現問題,才訓練幾天,就有怨言了,而且還有些常備軍的軍官也不能完全理解佇列訓練的好處,他們認為這些訓練站姿、行走,根本就不是當兵的應該練的,士卒不訓練如何使用武器、提升武藝,而是做這些沒意義的事兒,根本就是南轅北轍嘛。不光他們有怨氣,甚至有些士卒都準備撂挑子不幹了,畢竟天天在太陽底下要不站著一動不動幾刻鐘,要麼排的整整齊齊走路、跑步,還不知道為什麼,誰能接受的了?

貝里昂讓伊歐墨和貝斯把大家集合起來,自己登上高臺,給大家說:“想來兄弟們這兩天日子過得不好受,上午頭天這麼熱,不發放刀槍讓大家抓緊練習,反而傻乎乎的在太陽底下站著,是我考慮不周,我給兄弟們道個歉。”說完,貝里昂彎腰向大家作揖行禮。

看貝里昂這樣,下面的新兵們也挺不好意思,一個個低下了頭。

貝里昂在臺上看著大家說道:“打仗靠的不是個人武勇,而是一群人的齊心協力,所以紀律和服從非常重要,而佇列訓練就是要把大家從農民、漁夫變成令行禁止的軍人的重要手段,兄弟們這個苦還要繼續受下去。”

貝里昂說完,臺下的人面面相覷,對貝里昂的話有些不解,他們本以為領主那樣道歉,是要停止這種愚蠢的訓練方式了。

貝里昂繼續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咱們親自試一下,就知道佇列訓練有沒有用處。伊歐墨,你從我常備軍裡選五個人出來,巴雷特,你從民兵隊裡隨意選十個人出來。”

伊歐墨和巴雷特猜不到貝里昂想幹嘛,但還是按照貝里昂的命令立馬把人選出來,這些被隨意選中計程車卒們也不知道被選中是要幹啥,都處在一無所知的狀態。這些人來到練武場中央後,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部分。東面是常備軍裡的五個人,雖然人數少,但他們按照平常訓練時的樣子,整整齊齊排成一隊,筆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候命令。西面是民兵隊的十個人,他們這兩天訓練可累壞了,這會兒三五一堆坐在地上低頭扯閒篇,亂糟糟的擠在一起。跟著貝里昂在臺上的馬克和各位武官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其實已經明白佇列訓練的重要性了,但讓他們明白還不夠,還需要讓這五十名士兵都能認識到佇列訓練的重要性。

貝里昂站在臺上說道:“現在按照東西方向分成紅藍兩隊,伊歐墨你帶人把沒套槍頭的槍桿發給每個人。”

伊歐墨領命帶人下去發放,貝里昂繼續說道:“布蘭,你拿著紅旗隨便選一人為紅隊隊首,把紅旗交給他;圖爾,你從藍隊裡隨便選一人做隊首,把藍旗給他。”

在把木槍、旗幟分發下去後,貝里昂對大家說:“我來說下規則,紅藍兩隊誰先把對方的旗幟搶到手誰就獲勝,我出一百第納爾作為獎金,獎給獲勝的隊伍!”

貝里昂說完,下面的人驚呼起來,一百第納爾,在當世普通人家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家五六口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只能掙到四五十第納爾,這還是好年景。貝里昂一下子拿出一百第納爾,相當於普通人家兩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的財富,這個賞格不可謂不高。而且紅隊只有五個人,藍隊足足有十個人,這人數差距太懸殊了,這不就是把銀子給藍隊嘛。

貝里昂轉身對臺上的眾人說道:“來,咱們都押一下,看是紅隊贏還是藍隊贏,你們先來押,銀子以五第納爾為上限,不準多押。”

臺上的馬克、哈瑪等人糾結一會兒,大部分都押了藍隊,而此前對佇列訓練有怨氣的諾蘭登堡武官們卻齊刷刷押紅隊贏,貝里昂在他們押了後,自己拿出五第納爾押紅隊獲勝。

紅藍兩隊聽到一把第納爾的賞格後,反應不一樣,紅隊聽到後,雖然面露激動之色,但仍然一動不動,安靜等候隊首指示。而藍隊聽到後,這些本來三五成對坐在地上的人亂哄哄全起來了,一個個叫叫嚷嚷,催促被任命為隊首的人趕緊下令打到對面去,藍隊隊首也是熱情高漲,大聲喊道:“兄弟們,跟著我搶旗子、分銀幣!”,藍隊這面一百人都跟著大聲喊:“搶旗子、分銀幣!”

貝里昂在臺上擊了一聲鼓,宣告著比賽的正式開始。一開局,藍隊這面就氣勢洶洶殺來,三百步的距離,他們也不排什麼陣型,亂糟糟拿著木槍衝了上來,想依靠人數優勢壓倒對面的紅隊。反觀紅隊這面,排成兩排把紅旗圍在中間,第一排士兵雙手持槍、屈膝向前,槍頭對著正前方,隨時準備突刺,後一排士兵同樣雙手持槍,插空站在第一排武卒身後,也是屈膝向前、槍頭正對前方。

藍隊這面的人跟著隊首的藍旗很快衝了過來,眼看著兩隊人馬就要撞到一起,其中藍隊還從左右各分出兩個人準備包抄紅隊。就在紅藍兩隊正面士卒就要撞到一起的時候,紅隊這面第一排士兵猛然向後退一步,然後第二排士兵迅速衝上前,一瞬間就把藍隊衝上來的三個人捅翻在地,很快退到後面的第一排士兵也衝上前去,突刺倒了兩個人,兩隊就這樣交替突刺,很快把正面衝過來的藍隊士兵打的節節敗退,而分兵包抄的兩個士兵反而被拉遠了距離,沒有實現包抄的效果。

不過三輪突刺,紅隊這面就幹翻藍隊八個人,藍隊隊首也被幹翻在地,藍旗被奪。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藍隊這些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那認為自己現在就是輸了,還要衝過來搶旗子,紅隊這面圍成了一個圈,把兩面旗子圍在中間,兩排士兵一前一後圍成兩排圓圈,前來搶旗子的藍隊士兵嘗試攻擊過幾次,但毫無例外,每一次都被捅倒在地好多人,藍隊這面也就放棄了,果斷認輸。

看到紅隊這面以一敵二,乾脆利落的將藍隊的十人擊垮,押注藍隊的馬克幾人面色立刻難看起來,他們此時心裡罵這些本來跟他們站在一邊的軍官們雞賊,這幫傢伙應該在兩邊隊伍拉出來時就知道藍隊必輸無疑。他們心裡罵歸罵,但不得不承認,貝里昂練兵確實有一套,他手下練出計程車兵,果然有精兵的範兒。

巴雷特手下的神射手戈巴,也是民兵隊的一個組長,他押了二第納爾賭藍隊獲勝,看到藍隊被人數只有五分之一的紅隊打得落花流水,他就後悔自己之前帶頭抱怨對他們的佇列訓練。只見他單膝跪地,向貝里昂請罪道:“請大人責罰,屬下被豬油蒙了心,不知道大人用心良苦,還詆譭隊長、副隊長他們,實在是該打,我自請免去自己的組長一職,請大人施以鞭刑。”

貝里昂趕緊把他扶起來,說道:“戈巴兄弟,快快起來,這都怪我沒有跟大家說清楚,你們不明白這麼做的好處,有怨氣是應該的,換做我只怕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再說了,無論是我還是你們,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練好兵,保衛家園,現在你們知道佇列訓練的好處了,好好配合各自的隊長和教官去踏實訓練就行了。你想把挑子撂了,我可不同意哦!”

戈巴起身後激動地說道:“大人請放心,我一定好好訓練,把我手下計程車兵練成像紅隊一樣的精兵,這樣才不辜負大人的期望,才能保護諾蘭登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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