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登堡準備的糧食有限,貝里昂不可能一直養著這些俘虜,第二天,就和伊歐墨、格羅夫帶領著由二十五名諾蘭登堡兵、十名自由連隊傭兵組成的押運隊伍,押解著四十多名俘虜,還有斬獲的強盜首級前往阿蒙丁報捷。
當這支近百人的隊伍來到阿蒙丁城下的時候,負責城防計程車兵趕緊關閉了城門,在城防官確認貝里昂的身份後,才開門放貝里昂帶人進城。正在官邸裡和剛提拔為治安官的皮平爵士,以及剛上任不久的副治安官薩克爵士商討事情的梅里子爵,聽到下屬彙報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他趕緊帶著大家來到位於城中的廣場上,因為帶來的俘虜太多,郡守官邸裡站不下,城防營的人直接帶著貝里昂他們來到城中廣場上,他讓城防營士兵清空了在廣場上賣貨、乞討的人後,趕緊去向梅里子爵彙報。
見到貝里昂之後,梅里子爵和皮平爵士拿著懸賞令上的畫像,檢查了下匪首拉爾的首級,並讓跟拉爾匪幫交過手的幾個軍官過來確認,在確認無誤後,梅里子爵大笑著給貝里昂一個擁抱,“親愛的貝里昂兄弟,寒冬剛剛過去,你就立下了大功,為我們直屬郡剿滅了聲名狼藉的血狼匪幫,真是火神保佑,把你這樣的好騎士派到了直屬郡。”
梅里子爵是公國貴族中的中立派,他能穩穩在郡守位置上坐著,一個是因為他對加洛林公爵的絕對忠誠,另一個就是他這個人還是屬於實幹派,能夠解決一些切實的問題。也正是他的務實,所以他在看到貝里昂能剿滅盤踞多年的匪幫後,對貝里昂的好感度飆升,並開始對貝里昂示好,因為梅里子爵知道,這樣有能力且懂人情世故的下屬值得自己花心思籠絡,以後直屬郡的很多棘手的事情,還要依靠貝里昂去做呢。
看到上司這麼熱情,貝里昂也投桃報李,“我的郡守大人,這都是您領導有方,正是在您的統籌謀劃下,再加上您給我的支援,我才會這麼順利的消滅這幫匪徒。”
梅里子爵聽到貝里昂將主要功勞讓給了他,意味深長的看著貝里昂,“貝里昂爵士,宮廷裡的治安大臣給我來過信件,稱讚你是一位了不起的騎士,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我會把咱們一起立下的功勞告訴給治安大臣和宮相大人,當然,你斬殺匪首的功勞我會注重強調的,我已經人到中年,提拔你這樣的後進是應該的。”
貝里昂雖說要讓出主要功勞,但梅里子爵知道,貝里昂跟治安大臣交好,而且前段時間裡在利達堡決鬥中大敗耶倫爵士,現在布里克公國貴族圈內,貝里昂有一定的聲望,這個時候,梅里子爵不好意思再搶佔主要功勞了,索性自己就佔一個統籌謀劃的領導功勞,這樣,既能凸顯自己治理有方,又能凸顯貝里昂的能力,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梅里子爵和貝里昂愉快的暢談的時候,看到血狼匪幫匪首拉爾遺留著猙獰面容的頭顱後 ,直屬郡副治安官薩克爵士的臉色大變,本就白皙的面孔變得蒼白起來,站在他一旁的郡治安官皮平爵士見他這個樣子,笑著問道:“怎麼了,我的薩克爵士,不會你之前沒見過死人的頭顱吧?”
薩克爵士穩了穩心神,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哈哈哈,怎麼會呢?我就是中午吃的烤兔可能有些問題,我現在感到肚子裡痛的厲害。”邊說,薩克爵士邊捂肚子。
皮平爵士搖了搖頭,示意他趕緊找個地方上廁所去吧,薩克爵士就逃也似的趕緊離開了城中廣場。
這面俘虜和強盜們的首級,梅里子爵交給治安官皮平爵士,他則開心的邀請貝里昂和伊歐墨前往他的官邸裡做客,他今夜要舉辦一個盛大的晚宴,來慶賀他成為直屬郡郡守以來,在剿匪上最大的勝利,屆時城中的貴族和大商人等都會來參加。
在晚宴之前,梅里子爵和貝里昂在書房裡進行了一次密談,梅里子爵並沒有問貝里昂繳獲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貝里昂既不可能跟他說實話,也不會把繳獲的財物分給他,與其如此,不如做個人情,乾脆不問,彼此間還能和睦開展其他合作。
“貝里昂,你今年多大年紀?”梅里子爵給貝里昂親手給貝里昂斟滿一杯薩里昂葡萄酒,這可是當世最有名、品質最好的酒水,通常情況下低階貴族只有重大節慶時,才有機會喝兩杯,中等貴族也只會在招待重要客人時,拿出來分享。
“回郡守大人,屬下今年十九歲。”貝里昂站起身來恭敬的接過梅里子爵倒滿的葡萄酒杯。
梅里子爵輕輕按住貝里昂的肩頭,讓他坐下,“十九歲啊,真是年少有為,我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公爵大人親衛隊裡的一名普通侍從,別說領兵剿匪了,連上陣打仗的機會都沒碰到過,跟你一比,我可差的遠了。”
聽到梅里子爵的話,貝里昂趕緊惶恐的回答說:“我尊敬的郡守大人,您這樣說,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不過是在一群傭兵的幫助下,消滅了一些攔路搶劫的強盜而已。而您,尊敬的梅里子爵大人,您是君主的心腹、直屬郡子民的庇護人,我這點兒些微功勞,怎麼能值得您如此稱讚呢?”
“哈哈哈!”梅里子爵聽完貝里昂的話大笑幾聲,“像你這個年紀的年輕騎士,多數人立下此等功勞,肯定尾巴翹到了天上,而你卻能如此謙遜,真是難得啊。”
貝里昂微微笑了一下,“感謝郡守大人的誇獎。”
“我一開始想著你是拂曉神劍的學生,最多也就是武藝出類拔萃,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有勇有謀之人,皮平爵士審訊了幾個強盜,根據他的描述,我對你和血狼匪幫的戰事有所瞭解,你設下埋伏,伏擊血狼匪幫的手段著實精彩。說句實在話,阿蒙丁城以及直屬郡的那些領主們,能比得上你的幾乎沒有啊。”梅里子爵說這些話,有些雲裡霧裡,貝里昂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就索性繼續聽下去。
梅里子爵端起酒杯咂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上個月,郡裡一處隸屬於宮廷的莊園被一夥兒飢餓流民給攻佔了,只有少數幾名士兵逃了回來。”
說道這裡,他嘆了口氣,“哎!你也知道,這個冬天不僅去前幾年時間長,還比前幾年冷,不光我們直屬郡,臨近的楊維克朔省、盧瓦爾省、高山省,有好些幾乎被凍餓致死的農奴、農夫發起了暴動,搶劫了富農和領主的糧倉。
被鎮壓的他們,多數都成了流民,有不少都跑進了雄鹿林,甚至做起了強盜的勾當,他們中還有些和森林裡原有的一些匪幫糾結在一起,攻擊了直屬郡內好多處莊園,不過這幫烏合之眾在多數時候都沒佔到便宜,但誰成想,一支六七十人,由流民和劫匪組成的隊伍竟然把隸屬於宮廷的楓葉莊園攻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