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里昂說完,六個士兵低著頭站了出來,貝里昂目光凌厲地盯著他們,“今天的肉湯和烤魚好吃嗎?”
他們六個的頭更低了,可貝里昂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怒斥道:“好吃嗎?都抬起頭來回答我!”
這六個人戰戰兢兢抬起頭來,說道:“好吃。”
“因為好吃,就忘記了自己的哨位職責了嗎?”貝里昂繼續問道。
這時候,六人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向貝里昂行禮後說道:“大人,我們愧對您,今晚我們確實是疏忽大意了,請您懲罰我們,只要不把我們趕出諾蘭登堡,怎麼懲罰我們都行。”
貝里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是一個紅色頭髮、中等身高、體型偏瘦的青年男子,貝里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大人,我叫戈巴,大家都叫我紅髮戈巴。”他回答說。
“我問你,紅髮戈巴,為什麼除了不趕你們出去外,什麼懲罰都行。”貝里昂很好奇為什麼他害怕自己把他們趕出領地去。
“因為跟著您吃得飽、穿的暖,還有火炕住,而且訓練還有錢,立功了也有錢。您也從不隨意打罵我們,拿我們當人看待,在您這裡生活有奔頭,感覺自己是一個人。”戈巴說道。
貝里昂聽了後,心裡湧現一絲暖流,果然只要你誠心待人,那些恩將仇報的還是少數人,這些原來吃不飽、穿不暖的人,現在跟著貝里昂過上自己之前做夢都不剛想的日子,自然對貝里昂感激不盡。
貝里昂沉默一會兒,看著大家說:“你們都這麼想的嗎?”
在場計程車兵齊聲回答說:“是的,大人。”
貝里昂點了點頭,“很好,你們知道跟著我能過上好日子,我很欣慰,但是你們也要知道,跟著我立功自然有賞,犯錯自然也要受罰。這六個人在放哨期間翫忽職守,險些釀成的大禍,不罰是不行的。”
說完,貝里昂讓他們六人跪下,然後拔出自己的寶劍說道:“我,貝里昂·塔克,諾蘭登堡的領主,直屬郡巡察官,現在宣佈對你們的懲罰,每人二十鞭!”
說完之後,貝里昂笑了笑,“當然,你們可以戴罪立功,明天開始,你們跟著巴林他們去追蹤狼群,如果你們能幫助獵人們,殺死至少五頭野狼,我就饒恕你們。”
聽到這些後,剛才一臉痛苦的六人立馬精神起來,一起跪下對貝里昂說道:“請老爺放心,我們一定能把這群野狼全滅了。”
貝里昂把劍放回鞘內,讓他們起來,然後說道:“貝斯、巴林,明天開始停止訓練,大家集體加固木牆和追擊野狼,咱們分成兩隊,貝斯和我帶著十五名士兵留下來加固木牆,伊歐墨、巴林、巴雷特,你們帶著三個獵人和十五名士兵去追擊野狼,這群野狼一定要消滅掉,要不然他們還會繼續報復我們的。”大家領命後,就各自準備去了,忙活了大半夜的貝里昂也回到自己的領主小樓裡休息。
修補木牆的工作完成很快,第二天中午飯吃過後,沒忙活多久,就搞定了,而捕狼的狩獵隊卻遲遲沒有訊息,貝里昂在休息了一會兒後,不由得有些擔心。雖然伊歐墨他們人數不少,裝備也算精良,但狼群畢竟狡詐,還會搞伏擊,萬一伊歐墨、巴林他們吃虧了怎麼辦?想了想,貝里昂覺得自己很好笑,自己一個異時空來的人,竟然懷疑一幫以打獵為生資深獵人的能力,既然把這項任務交給了他們,就要對他們有信心。
貝里昂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那就是還未能完成領導角色的轉換,前世無論是當兵或者是做白酒銷售,自己是個表現優秀的“做事的人”,而不是一個能管理隊伍的人,自己來到這個時空,已經成為了一塊土地的主人,掌管近百人的命運,自己必須要轉變過來心態,向一個成功的管理者、領導人轉變。想到這裡,貝里昂回憶起前世公司某位領導給他的講的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如果只是一直埋頭幹事,很難出人頭地,必須要懂得花心思,才能領導好隊伍。
想到這裡,貝里昂用手握拳捶了下牆上的垛口處,抬眼向外看去,夕陽緩緩下落,這清冷的冬日與黑色的原野呼應,竟然有一種平原擁抱落日的壯闊。正在貝里昂感慨的時候,突然看見一人一馬正在朝諾蘭登堡而來,只見此人看見諾蘭登堡後,快馬加鞭趕了過來,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來人名叫格羅夫,是自由連隊第二中隊的副隊長,他所在的中隊正是貝里昂僱傭來駐守諾蘭登堡的那隊傭兵。格羅夫之所以著急忙慌趕來,不是因為有什麼要緊的大事,而是因為他們中隊因為一些事情,在路上耽誤了兩天,這時候已經距離貝里昂與自由連隊分開二十一天了,他們還沒到達,格羅夫擔心貝里昂這個僱主認為他們爽約,而取消合作,所以自己就先騎快馬趕來告知貝里昂,他們的中隊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達諾蘭登堡,並會將駐守時間免薪酬順延三天,以表示誠意。
貝里昂在領主大廳裡,聽格羅夫解釋完之後,給他續了杯麥酒,笑著說:“格羅夫,有你們這樣真誠的態度,把領地交給你們駐守,我是一萬個放心。”
說著貝里昂跟他碰了一杯,“天寒地凍的,晚個一兩天,也沒什麼,這我能理解,其實只要你們明天到了說下就可以,沒必要讓你這麼辛苦趕過來。”
格羅夫苦笑了一聲,“貝里昂爵士,像您這樣通情達理的領主老爺可不多,大部分領主不拿我們傭兵當人看,巴不得我們遲到,扣除我們薪資呢。”
聽到這些,貝里昂笑了笑,這些事情,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