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眾人的起鬨,詹妮弗的臉更加紅了,她害羞地低下了頭,而貝斯則是裝作一副惱怒的樣子,對著大家發狠,那樣子,非但沒嚇到大家,反而惹得大家一陣鬨笑。
大家鬧了一會兒之後,貝里昂對貝斯和詹妮弗說:“貝斯大哥、詹妮弗嫂子,你們就繼續吧,我們走,對了,詹妮弗嫂子,今天晚上,你就不用管我們吃飯的事情,你好好陪陪貝斯大哥吧。”
說完,貝里昂對著貝斯一頓擠眉弄眼,那給貝斯瘋狂暗示的壞樣子,讓詹妮弗直接轉過身去,不想再理他們這幫壞傢伙。
而貝斯給了貝里昂一個白眼,然後就轉身摟著詹妮弗離開。
有了這個插曲,本來就歡快的氛圍更加歡快了,哈克雖然心裡百感交集,但他知道,自己母親的幸福更重要,母親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現在自己總算有一定本事,能夠養活自己、能夠保護她了。
這種情況下,母親去跟自己少女時期的戀人組成家庭,這個男人還是一個勇敢正直的騎士,在諾蘭登堡的地位也很高,他也很愛自己的母親,自己沒理由去阻止他們的。
當人被責任羈絆時,哪能一無反顧的去追求感情,但現在,身上的責任輕了,就要對自己負責了。
一路上,貝里昂跟哈克說了很多,很核心的一點就是,人不是自由的,也不可能自由,只要你存在於社會關係之中,你就要對身邊人負責任,你也可以負責,但不負責的結果,是恐怖的,害人害己。
對多數普通人來講,做人做事,總歸是對別人的責任在前啊。
回到諾蘭登堡之後,已經快黃昏了,貝里昂的書房裡有一個人等了他一下午,守衛一見貝里昂回來,趕緊過來告知他。
貝里昂摘掉手套,脫掉在外面弄溼了長靴,笑著對馬克說:“呦,鄧希爾在啊,你怎麼沒跟我說呢?昨天他也沒來。”
“呵呵呵,老爺,這可不是我不說,是鄧希爾神父再三請求我,在他單獨見到您之前,讓我保守秘密,為朋友,我當然要說到做到了。”馬克笑著說道。
貝里昂聞言,笑著搖搖頭,“你們倆呀,真是……好了,我一會兒先跟他聊一聊,甘姆吉帶來的那些人,我們晚飯時聊。”
說完之後,貝里昂好像想起來什麼了,他吩咐馬克說:“對了,詹妮弗今晚不在,晚宴,也不用讓廚房準備多少東西了,昨天那頭沒烤的野豬收拾收拾,烤了它,在弄點兒新鮮的魚來,做個鮮魚豆腐湯,讓他們嘗一嘗咱們諾蘭登堡的特色!
至於其他的,你看著簡單弄一些就行了,不過,酒的話,要用好酒,這些人都是富貴習慣了,眼下雖然遭了難,但估計還是習慣不了普通的酒水。”
馬克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老爺,我都記下了,您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就行,您就去安心跟鄧希爾神父聊一聊,咱們諾蘭登堡能不能有自己的神父,領民們的每週禮拜還是不是要花錢請神父過來,可就看您的了啊。”
貝里昂笑著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好的,我的馬克總管,我一定把這件事辦到您滿意。”
書房的門一開啟,正坐在那裡發愣的鄧希爾立馬站起身來,他看到貝里昂之後,笑了笑,“恭喜你啊,貝里昂男爵,一年時間,從一個見習騎士到一位戰功彪炳的男爵,整個維林大陸上也是少見的。”
“無論是什麼身份,但永遠都是你的朋友,我的鄧希爾神父。”貝里昂說著話,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這句話和這個動作,讓本來有些忐忑不安的鄧希爾神父,心情舒緩好多,擁抱過之後,他看了看哈克和布蘭,然後又看了看貝里昂,一直都有眼力價兒的貝里昂怎麼能不懂他的意思呢。
“哈克、布蘭,你們先出去吧,去廚房裡幫幫忙,今晚的晚宴,估計要準備不少呢。”貝里昂命令他倆道。
待兩位侍從走了之後,貝里昂和鄧希爾坐到了小圓桌前,兩人面向而坐,貝里昂親手給他倒了一杯水,讓鄧希爾感覺受寵若驚。
“這一次,阿蒙丁城被拖巴海盜攻擊之前,我有過擔心,害怕阿蒙丁城被攻破,不過我也就是擔心,我當時還不敢篤定海盜們能攻破喲高大城牆和數千民眾的阿蒙丁城。
也是這,我只讓我嬸嬸和堂弟、堂妹還有甘姆吉來諾蘭登堡,沒通知其他人,早知道,我就派人也去通知主教一下,讓大家也有個準備。”與其讓別人心裡有疑問,不如自己直接把話講開了,解開對方的心結。
鄧希爾聽了之後,長嘆一口氣,“嗨,貝里昂大人,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也沒什麼要說的了,要怪只能怪火神沒保佑我們吧。”
鄧希爾神父,在戰時,作為伊蒙德和皮平爵士他們那支聯軍的隨軍神父,被拖巴海盜們俘虜。
在拖巴海盜眼中,信仰異教的異教徒個個該死,而異教的代言人,那就不是該死的問題了,而是該被活活折磨死。
因此,鄧希爾在被海盜們俘虜以後,受了不少的磨難,但折磨歸折磨,海盜們雖然留下了他的性命,但是他們卻打算把鄧希爾還有其他神父帶回拖巴島,到時候用他們的鮮血,向他們信仰的海洋之神獻上最頂級的神職人員活祭。
不過由於活祭用不了那麼多人,拖巴海盜的隨軍祭祀就用各種手段逼迫包括鄧希爾在內的數名神父,同意改變信仰,轉向信仰海洋之神,這樣做就可以活命。
如果僅僅這麼要求也就算了,但是那個隨軍祭祀竟然要他們在背棄自己信仰的同時,唾棄火神,為的就是防止他們為了活命,假裝信仰了海洋之神,而心裡卻不是。
一名剛烈的神父堅決不能接受,剛烈的他一頭撞在牆上,把自己撞死,也不能背棄信仰,但是多數神父都沒這樣的決心,不過雖然沒勇氣自殺,但他們卻不願意背棄信仰。
哪位隨軍祭祀看這些神父們冥頑不靈,就對他們用了狠招,除了日夜折磨之外,還用到了拖巴島上特有的審訊方式,對付男性凡人非常之有效。
這種酷刑,既不是打你,也不是餓你,更不是不讓你睡覺,也不會在你身上留下傷痕,但是對人的折磨和帶來的痛苦卻是巨大的,貝里昂記得前世歷史上,那個著名的清代權相明珠,在其他酷刑之下,都死不認賬,但是在這個刑罰之下,立馬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