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覺不知道答案,他也看不到,徽宗的腦子,究竟是怎麼長的。
站在後世人的角度,他只想說一句,有時候人和人的差別,比人和狗之間的差別還要大。
“宣和七年冬,燕山腳下,郭藥師稍作抵抗,然後投降,燕山被攻破,隨後在其指引下,金國東路大軍,長驅直入,殺到汴京城下。”
歷史還在繼續,通史對這段的描述,極為剋制。
但蘇覺已經有點聽不下去了,低聲罵道:
“燕山是大宋門戶,至關重要,一旦被攻破,其後是一片坦途,無險可守,這種地方,不派一員虎將去鎮守,卻派了條狗…”
郭藥師原本就是遼國將領,歸降大宋以後,徽宗雖然給他高官厚祿,委以重任。
但同樣作為遼國降將,張覺怎麼死的,蘇覺和慕清竹知道,他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宋徽宗還敢讓他守燕山,可以歸結為他沒腦子。
可郭藥師就也得跟著沒腦子?
他不害怕,重蹈張覺的覆轍?
“而與此同時,西路大軍,殺至晉陽,金國使者,來到汴京,盛氣凌人的要求大宋,割地稱臣。”
這短短的敘述,只有一句話,幾十個字,但在歷史上,卻是晉陽城內的所有軍民,以血的代價,所做的固守死戰。
通史礙於篇幅,無法詳細描述,但蘇覺卻看過詳細的史料,其慘烈程度,已經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金兵攻破燕山,長驅直入的訊息,傳回汴京,徽宗頓時嚇得心驚膽戰,不得已頒佈罪己詔,併產生了逃跑避禍的念頭。”
“隨即,宋徽宗任命皇太子趙恆,為開封牧,企圖讓兒子以監國的名義,替他擋住金兵。”
“接著,他又在李綱等人建議下,詔命傳位於太子趙恆,自己退位,稱道君教主,太上皇帝,攜妃子南巡。”
看著畫面裡,奢華的車架,駛離城門,逐漸遠去,慕清竹眨著眼睛,心裡已經泛起了強烈的怒火。
她知道,某種程度上,這算是徽宗想借助道門的力量,去庇護自身的安全。
但關鍵時刻,一國之君拋棄都城,留下兒子,去面對壓境的大軍,這還是為人父者,該做的事情?
當年,她不願離開時,是自己父親,親手把自己推進師父的懷裡,然後說著,清竹快走!
自己哭的模糊了雙眼,也只聽到,父親他說:
“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就足夠了,為父作為縣官,斷然不可棄百姓與不顧!”
那天之後,就是永別。
“繼位的宋欽宗趙恆,比之其父,更加軟弱,他在主戰主和之間,搖擺不定,朝令夕改,後抵不過民意,登上宣和樓,稱與金軍死戰到底。”
“任命李綱,為親征行營使,全面負責守城之事,將士們感泣流淚,山呼萬歲,可就在李綱佈置的稍有頭緒,金軍便兵臨城下。”
“金軍雖然殺到城下,但孤軍深入,犯了兵家大忌,汴京城高堅不可摧,只要軍民團結一心,同仇敵愾,守住堅城,重創敵軍,原本是極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