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齒摩挲，蘇覺正琢磨，該怎麼勸她。
慕清竹卻吸著鼻子，用手背開始擦眼淚。
蘇覺手快，對著桌上的抽紙，連扯三四下，遞了過去。
“以後啊，養成習慣，哭了要用這個擦，手背擦的話，眼淚只會越來越多的。”
慕清竹抬眼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明明沒有在安慰她，但卻讓她有種，想逐漸控制住自己情緒的感覺。
抓著紙巾，擦著眼淚，她手不自覺的，把餐巾紙團成一團。
“讓你見笑了。”
蘇覺就坐在旁邊，慕清竹低頭，看著放在腿上的西瓜，隔著牛仔褲，她能感覺到冰冰涼的感覺。
是不應該哭的啊，爹孃走的時候，告訴她要好好活著，師父也教導過她，無論遇見怎樣的困境，都要勇敢的面對。
她已經不是十三年前，北境兵亂，死裡逃生的小姑娘了。
“見笑倒不至於。”
蘇覺搖搖頭，看她明顯在調整呼吸，剋制情緒。
那嬌小的身軀，還有微微顫動的眉眼，無不在說明一件事，她在運炁。
沒有戳破，蘇覺繼續自顧自的道：
“主要是，以後好吃的還有很多，你不能每吃一次，就哭一回對吧。”
慕清竹怔住，歪著頭看蘇覺，不知道為什麼，她剛剛平復些許的情緒，此刻猛的變成一種欲言又止的衝動。
這傢伙是故意的嗎？
“不哭了是吧？”
蘇覺看著她小臉微變，已經從難過，變成了懷疑自己聽錯了的嬌氣模樣，忍不住笑著說：
“人的眼淚，只有那麼多，你現在哭完，以後想哭的話，會流不出淚的。”
明明是很輕鬆的語氣，但話一出口，慕清竹剛剛產生的嗔意，迅速消退。
回到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她重新審視自己，還有蘇覺。
在確定他很聰明，和已知的部分猜測下，對餘下的東西，她其實是一無所知的。
未知，意味著恐懼和不安。
雖然她沒那麼焦躁，但還是選擇了閉嘴，繼續吃著懷抱裡的瓜。
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甜味好像淡了一點。
蘇覺在旁邊，看慕清竹開始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