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心思電轉,叫道:“姐姐把這兩個人送我如何?”
邀月雙目生寒,叫道:“你又想要煉人妖相化之術了?”
說到這裡,邀月又復叮囑了一句道:“雖然這兩人都是外道邪祟,平生無惡不作,但若被人知道,還是會激起眾怒!你若是總忍不住,豈不是在邪路上越走越遠!你要別的寶物,也就罷了,這兩人我決不能給。”
王崇知道,這是邀月怕他日後,毫無顧忌的亂用人妖相化之術,這才不肯把人面梟和孤鴻子贈他。
這一番心情,更近寵溺。
王崇嬉皮笑臉的說道:“姐姐剛才不是一劍誅心,替我應了誓!何況我也不是想用人妖相化之術,姐姐冤枉我了。我是想著,在他們身上留下些禁制,以後我冒充白梟和惡梟,跟他們一起,豈不是能多遮掩幾分。”
邀月微微沉吟,王崇又加了一把火,說道:“小弟好歹也是雲臺山出身,哪裡就真會去走什麼邪路?不過是圖個好玩罷了,若是姐姐真個不許,我也就不要了,反正也不是真個急需。”
邀月沉吟了一會兒,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你是真個磨人,這兩個人就送給你了。”
她明知道這件事不好,卻還是縱容了王崇。
王崇急忙發誓道:“以後我若是再有煉人為妖身,天打五雷轟,被我姐姐一劍誅心……”
邀月白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上次便如此說,按照道理,正該被我一劍穿心。”
王崇訕笑了一聲,心道:“我才把逍遙府的徐盛煉了,就算沒多這兩人,發下的誓言也不作數了。”
修道人的氣息與天地交感,一言一行,冥冥中跟天地便有契應,發誓就要有應驗的時候,故而修道人比凡俗還要看重誓言。
王崇也不是沒想過,只是在他想來,就算被邀月一劍誅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應誓還是未來的劫數,他若是過不去現在的劫數,哪裡還有什麼未來?
醫得眼前瘡,剜卻心頭肉!
正是王崇現在的寫照。
邀月捏了法訣一引,就把人面梟和孤鴻子,從囚困之地,扯了過來。
王崇心情頗覆雜,隨手一拍,腰間的黃皮葫蘆,把這兩個倒黴的傢伙,也收入了進去,只是特意換了一處地方,沒有跟逍遙府眾人照面。
邀月和王崇離開了千花島,並未有跟虹兒打招呼,這小丫頭來找王崇,卻不見人影,驚得急忙去問幾位同門,這才知道兩人離開,不由得心情奇差。
她怏怏不樂的半日,居然也去閉關了。
就在邀月和王崇離開千花島的同時,毒龍寺四大弟子終於也前腳後腳,進入了東海。
毒龍寺一脈,終究比不得逍遙府,直接請出照天鏡,就能找到王崇,也比不得晉成仙子,精通推算之術,能夠鎖定這小賊魔。
天音子找的一位好友幫忙,雖然精通先天神算,但功力卻淺,因為王崇牽扯的線頭太多,推演了足足數月,這才算定了王崇去往何方。
天音子和他的至交好友,功力都不足以橫渡汪洋大海,僱傭了一艘大船出了海,他們訊息閉塞,還不知王崇大發神威,把十四島的人殺的落花流水,還以為這小賊不過是胎元境界,足可以手到擒拿。
張鳳府更是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徐伯牙和趙劍龍。
這兩人是毒龍寺一脈,僅有的甘願捨去一身功力,重頭修煉的弟子。也是除了王崇之外,僅有的兩位修煉七二煉形術,十二獸形訣和天符書的門人。
因為趙劍龍功力稍低,不能長途飛行,也不得已乘舟出海。
正因為毒龍寺這兩路,只能走海路,又都耽擱了一些功夫,故而比逍遙府和峨眉的兩路追兵,都要慢上許多。
王崇和邀月,已經一路向吞海玄宗飛去,邀月的玄玄煉遁術精妙無雙,此時已經離了東海,王崇正在絞盡腦汁,想要跟邀月分手,他絕不想去吞海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