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不過自己了?”孫九日蹲下來,眼睛眨了幾眨,滿是譏笑,“那兩口子呢?”
“那邊!”段靈兒未曾抬頭,伸手一指。
“隔壁啊?幹嘛?”孫九日眉頭一皺,卻是恍然,立時刺激上頭,眼睛一翻,極其鄙視:“呸!真是騷騷!”
“來來,哥哥陪你下一棋。”
“去去去...”段靈兒伸手一攔,極為不耐。
書案後,孫九日傻傻的看著聚精會神的段靈兒,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兩個拳頭大的螢石,愣了愣,很明顯,這是狐鬼手從地球上的那個空間通道內帶過來的。
桌面在熒光下,越發的油光發亮,孫九日下巴頂著桌邊,盯看著桌面。
這桌案之上,刻著駭天之密,但他卻不知道如何把這桌子給帶走,只能望洋興嘆,苦於無策。
熒光淡淡,漸漸遠去,不知何時,孫九日竟睡了過去。
他行走在由不知是什麼材料堆積,隔成通道的迷宮之中,靜寂的向前走著,頭頂,是一片浩渺的光亮之地,不知又有多遠。
無日無月無星。靜的能聽到自己脈搏的跳動。
孫九日知道這是在夢裡,可夢中總歸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吧,可他失望了,他靜寂的走過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彎道,前方,依舊是望不到頭的通道。
豁然起身,凌飛半空,向下看時,卻是一愣一喜。
楞的是,他所在之地,便是夢外的書案。喜的是,那小如微刻一般的字跡,此時卻個個如小山包般大小。
走勢突兀,猶如刀刻,一筆一劃之間,盡顯無上奧義。
他跨步如飛,走向第一個字,盤膝而坐,看字而思。
孫九日看得不是字,而是這字形所呈現的來去之意。
他用心去感悟,感悟那一點一畫,一撇一捺,一抻一勾,一動一靜的形態和呼應,感悟字型呈現時的結體之神態和每筆之間的照應。
每一個字,自有空間佈局,陣法在其之間,顧盼之態動靜相合,人動意動,意動字動,字動勢動,勢動則天地動,天地動則萬物皆入其殺局。
一共三千六百五十字,同字者,近三分之一有餘,但字字不同。
時間在此,好似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孫九日不敢多停,儘可能的把每一個字化作精細至微的圖片,刻入大腦之中。
而又再次提高身子,仔細的揣摩和推演起字與字,行與行之間的分佈和親疏,儘可能的理順起關係,每一個字都是一方大陣,每一句話,又是一番天地,字與字相連,字與字相疊,行與行向交織。
累累之字,行行疏密,其間萬千變化,竟可比天道大勢。
他眉頭微皺,再次向高空飛去,一方足球場大小的平板之上,幾千字已經由點成線,由線成面,相對較高的字型,組成了兩個一黑一白的“陰”和“陽”二字,個頭低一點字,則在這陰陽二字的字型之內外,形成光線上的映襯,赫然成圖。
孫九日突然想哭,這特大爺的太玄乎,那桌子,那房子,必定是地球人所做,還他爺爺的近代所做。
只因那陰陽二字,竟是簡體的,簡的不能再簡。
他竭力的執行著大腦中的記憶體,尋找近代史或傳說中的某個道人或大和尚飛昇之資訊。
哀嘆之下,他一無所獲,不由得放棄奢望,跨步而下,去遐想和感觸此人在刻字作畫時的情緒變化、運筆動態及作品內在涵養
孫九日要做到“心悟”。心不悟,則本意難察,本意不彰顯,就難以創新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