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之上,立時靜寂下來,山體之下,雪崩造成的塌方,偶爾還會響起一二。
不知何時,另一個女子的身影似是站了好久一樣,背手靜靜的看著單迎雪。
女子一身淡黃紗衣,同樣是位極美的女子,不同的是,她的雙耳之上,各掛一個淡金色圓珠,輕輕搖擺間,顯得貴氣了很多,雙腕之處,各綁著一條彩色絲帶。
“迎雪,別玩了,估計他也就這點能耐了!”
“呵呵呵,是嗎?”靜靜站著的單迎雪,身子一陣虛化,身影未散,人已站在另一個女子的身邊。
一把長槍在單迎雪笑聲剛起時,便刺入她的身影之中,長槍漆黑如墨,直直穿過,卻是走了空。
“追魂神槍!”女子驚呼了一聲,伸手一拉身邊的單迎雪,兩人同時幻化消散。
單迎雪的身後,虛空之中,如墨長槍跟隨而來,隨著二人身影的消散,槍桿柔軟如風,徑直向另一處虛空中追魂而去。
“關靈珊,單迎雪,你們姐妹追了我這麼多年,可是怕了?”狐鬼手一聲厲笑,身影一閃,現出身來,原來他竟是站在這半空之中。
“怕了嗎?呵呵呵...”關靈珊笑聲清脆如鈴。
狐鬼手臉色一變,未待反應過來,關靈珊二人已是一前一後,封閉了他的全部退路。
關靈珊手裡抓著那漆黑如墨長槍的,長槍有靈,在她手中不斷掙扎。
“這槍,跟著你,真是委屈它了。”
“委屈你...爺爺。”狐鬼手一聲怒吼,本體再現,仰天嘶吼,皎潔的月色一暗,月光如流,向著那本體落去。
“靈狐吞月?”單迎雪輕斥了一聲,“姐姐,這是要拼命了?”
“殺了!留魂!”關靈珊聽到狐鬼手的罵聲,隨手一擺,那追魂神槍竟是一聲慘叫,化作手臂粗,一丈長的鐵棒,被掄起後震碎虛空,狠狠的砸向狐鬼手的狐狸本體。
與此同時,單迎雪張口一吐,一把小巧的銀色小傘,見風而長,瞬間已是遮住天空,星月不見,傘下漆黑如墨。
這遮天巨傘成型之際,徑直緩緩的轉動起來,狐鬼手臉色大變,只覺得自己的身子慢慢的站立不穩。
“天攏紗!”關靈珊更是怒喝一聲,隨著鐵棒的砸下,手腕上的兩根綵帶也脫腕而去,化作兩條寬與傘高,長不知幾何的朦朧紗巾,繞著傘蓋,生生把三人給圍在了一起。
“探天!”狐鬼手本體失去與月華的聯絡,立時大吼一聲,本體右手,向上一伸,便欲破了那銀色傘面。
但那傘面總比他的大手高出幾尺,周圍的天攏紗更是肉眼可見的急速向內壓縮,不肖一刻,已是無法在讓他再騰挪轉移。
鐵棒砸身,讓狐鬼手身子一震,左手順勢一抓,但這追魂神槍似是失去了靈力,在他的手中已成無用之物。
關靈珊右手虛握,一隻短戟在手,迎風一晃,已是丈長,再一抖左手中巴掌大的一個盾牌,這盾牌化作半人之高,上面一個奇怪的神獸,搖頭怒吼了一聲,竟是噴出火來,而這火,碧綠如水,寒熱交替,忽冷忽熱,可凍萬物,可燒虛空。
一戟一盾在手,關靈珊毫不遲疑,身子一閃,已向難以行動的狐鬼手撲去。
再看單迎雪,站在傘面之上,右手手掌一攤,一根繡花針一般的小巧之物凌空飄起,化作一根鐵棒,這鐵棒,通體玄文雕刻,一頭如錘,錘上刻著四座大山,手柄之處,綁紮著一條腥紅的絲帶。
一錘在手,單迎雪嘴角勾起一絲戲虐之意,高高的舉起,狠狠的向傘面砸去,一連就是十幾錘,只砸的自己氣喘吁吁,香汗淋漓,一手抓著傘頂癱坐於傘骨之上。
這遮天大傘之下,隨著單迎雪的錘擊,傘面之下,億萬根金針破空而下,刺破虛妄,真是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加上傘面的旋轉和震動,此刻的空間之內,如在波濤洶湧的淤泥之內,不但寸步難行,還滌盪人體根骨和靈魂,似是被什麼揪去了魂魄一樣,渾身癱軟無力。
還有那不受影響,攻防更加兇橫的關靈珊,狐鬼手此時方知,怕是今日要魂歸九泉,悲怒交加之下,再也顧不得其它。
他立時收回大手,本體一壓,盤坐在地,口吐青珠,右手一壓胸部,心頭血三滴,立時噴在這青珠之上。
青珠光華大作,騰起月華如水,籠罩在狐鬼手全身一丈之內,滌盪一切危機。億萬金針入內,竟是慢慢的停滯了下來;
遮天之傘轉動和震動引起的時空滯脹,遇到這如水月華,也化作絲絲輕塵,再無著力之處。
看那關靈珊的天攏紗,在錘擊之下的震盪中,圍攏之勢已緩,惹得關靈珊玉牙緊咬,如不是姐妹,早就罵出口了。
而她的神戟和神盾,卻是無法抵抗那大傘轉動和震動時帶來的影響,惱怒之際,讓她欣喜的是,眼看那狐鬼手,也只是跌坐在地,憑藉那青珠,抵抗一二,但人呢,卻是分毫動彈不得。
時間在她關靈珊這邊,大不了走慢點,總有走到那狐狸身邊的一天。
“活捉就更好了”她心裡想著,“帶回去,定是天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