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他殺了蘇老門主有錯在先,難道還要讓他繼續得逞嗎!”
面對永寧的質問蘇典無話可說,滿懷愧疚地撇過頭去不敢直視永寧和瑾娘,對著蘇朝煦哽咽道:“爹!眼下已經釀成大錯,您就收手吧!”
“為父怎會有你這般膽小如鼠的兒子,難道我還會怕她蘇霜瑾不成?”蘇朝煦見蘇典如此狼狽眼中滿是厭棄之色,拔出腰間佩戴的炎陽劍指向瑾娘。
“蘇霜瑾,你可有膽量與我一較高下?”蘇朝煦自知,如果劉閱棠以及眾弟子一齊幫著蘇霜瑾自己定是毫無勝算,不過若是單獨較量,蘇霜瑾未必是他對手。
“你想怎麼比?”
“就以萬劍式一決高下,若是我贏了你便交出驚鴻劍法和門主之位,從此再不能踏回萬山半步,若是你贏了,為兄任憑你處置!”
“好!”
蘇典見父親心中已有決策,無奈之下交出寒霜劍還給瑾娘,眾人一同來到擂鬥場,退到十丈之外等待最終結果。
陳景為了不暴露身份混入人群當中遠遠觀望這場鬥爭,若是突發變故可以隨時帶著永寧和瑾娘離開。只是看見永寧緊緊握住蘇典的手對其安撫,心中很不是滋味。
擂鬥場上蘇朝煦同蘇霜瑾兩人手持寶劍蓄勢待發,目光兇狠警惕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蘇朝煦腳尖用力點地一躍而起,伸展雙臂朝著瑾娘心口刺去。瑾娘見其出招亦是迅勢躲開,俯下腰身揮劍進攻。
二人的招式雖如出一轍,可在力道和細節之中卻將一剛一柔展現得淋漓盡致。蘇朝煦持劍以劈砍之勢猛烈如虎,蘇霜瑾卻身姿若水以退為進。
擂鬥場外的弟子驚歎不已,原來一直所學的萬劍式竟有兩種形態,一種氣勢逼人,一種靈活多變,若是二人共同施展定當威力無窮。
可惜等來的只是一場針鋒相對。
幾個回合下來蘇朝煦有些心浮氣躁,原本處於上風的他腳步愈發慌亂,手中的劍更是不聽使喚。瑾娘步步為營扭轉局面,一眼看穿他痛下殺手的陰謀後全力反擊,徹底打亂了蘇朝煦的招式。
縱使炎陽劍氣威力無窮,倘若用劍之人心術不正必也遭其反噬引火上身。蘇朝煦愈發體力不支汗流浹背,瑾娘如魚得水般遊刃有餘,一聲劍鋒相撞後戛然而止。
炎陽掉落在地,寒霜一擊命中。
被刺中左胸的蘇朝煦無法動彈,若是瑾娘再一使力他已當場斃命。
“哥,別再執迷不悟了。”瑾娘拔出寒霜劍收入劍鞘,鋒芒畢露的目光瞬間溫和下來,滿是親人間的隱忍和退讓。
蘇朝煦捂住傷口佝僂著身子,臉上的戾氣消散不少,語氣裡尚存幾分不甘,“願賭服輸,隨你處置。”
只見瑾娘揚起寒霜劍刺向蘇朝煦,場外的蘇典見勢不妙,顧不上永寧的阻攔衝向擂鬥場,“爹!”
蘇典還未來得及奔上前去,蘇朝煦已然中劍倒地,痛苦不堪。
瑾娘見蘇典泣不成聲,拖著虛弱的身子走上前去低聲安慰道:“你爹死不了,我只是點了他的要穴,廢除其內功,從此再不能習武罷。”
心灰意冷的蘇典喜出望外,屈膝跪地連連叩謝,“多謝瑾姑姑!多謝瑾姑姑!”
瑾娘走遠後,蘇典上前背起傷痕累累的蘇朝煦,踉踉蹌蹌地轉身離開。
眾人見勝負已定,自發相擁上來將瑾娘圍住,拱手作揖道:“弟子參見新門主。”
瑾娘若有所思,連忙叫住離去的蘇典,“典兒留步!”
瑾娘為蘇典拭去臉上的淚痕,縱使稍有失色也不會遮住他的赤忱。
她從腰間拿出門主令交到蘇典手中,蘇典自知父親愧於萬鴻門,自己怕是難以服眾便遲遲不肯接過。
蘇典面色通紅垂下目光,好似被積雪壓彎的竹枝一般不敢正面相待,“瑾姑姑,典兒恕難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