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一臉懵逼:你大爺的還敢說和白蓮教沒關係?和範老頭就是一丘之貉,活脫脫的神棍販子!
在場的人心中的熱情被徹底點燃了,架著王鼎就是往大殿上走。那些紅燈錦帶還沒來得及摘下,整個忠義堂被弄得亂七八糟,既沒有成親典禮的喜慶,也沒有點登基大典的莊嚴。
反倒有點破爛戲臺的意味。
範老頭不知從哪裡折騰來的黃袍,看起來浮誇得很,那紋飾那圖案,活脫脫的戲文龍袍。上面的金龍繡得跟哈士奇似的,這繡女也不找塊豆腐撞死算了,王鼎從沒見如此呆萌地金龍。
寨中某個正在納鞋底的豐腴婦人,不由地打了個噴嚏,正是躺著中槍的周家寡婦。
龍袍套在王鼎身上,大小有些勉強,束上玉腰帶正好緊身。還別說,王鼎這樣子看起來還有些模樣。
加冕的皇冠都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從有窮寨的庫房裡拿出來的,看起來像是搶劫某個路過的戲班子的。
皇冠中間有個明晃晃的珠子,垂在王鼎眼前,甚是礙眼,於是這傢伙也不管什麼禮儀規矩,直接扯下來,隨手一扔,看得範老頭臉色都綠了。
等王鼎穿戴好之後,就開始正式地朝拜了,先是敬天地,然後是祭祖廟,拜先帝。
可王鼎老爹還葬在山神廟,後來林野明去找了卻是連屍首也沒找回來,應該是被韃子給挖走了,現在哪裡來的祖廟和先帝可以祭拜?
這時候不靠譜的事情出現了,範老頭不知從哪裡折騰出一個木頭,雕刻著王老三的幾分模樣,穿著一身褪色的黃袍,充當王鼎便宜老爹。
王鼎傻了眼了,說什麼也不願意拜這個木頭人。
於是登基大典就這樣僵持著,王鼎揹著手說道:“你們別勸了,本殿下不會拜這個死物的。本殿下拜天拜地,拜高堂,但也不是軟腳蝦,見什麼都拜。本殿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老爹王老三……”
“是先帝,殿下不得無禮!”範老頭在旁邊糾正。
王鼎白了範老頭一眼,繼續說道:“先帝現在屍骨無存,本殿下至今沒有奪回父輩的遺骸,實屬不孝。今日,本殿下就在這裡起誓,若我王鼎,有生之年不能奪回父輩遺骸,妥善安葬,不能教韃子狗官償命的話,那死後必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這誓言重了,特別是在登基大典這樣一個時候,意義完全不一樣!
“殿下,慎言!”
範老頭臉色一緊,這誓言可不是開玩笑的,簡直就是一道鎖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鎖。
王鼎抬起手,示意範老頭不要多言。
他不後悔,身為人子,父債子還,父仇子報,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王鼎在有意無意間已經感受到來自便宜老爹王老三的蔭庇,雖然自家老爹坑兒不斷,但對於王鼎這身體的前身而言,無疑是個稱職的父親,
人生在世,終究不是肆意妄為,終究要擔起應該承擔的責任,不論是為人子,為人父,為人夫。
既然自己身為人家的兒子,這些擔子就要理所應當地挑起,就算是雙肩扛起天地日月也必須咬著牙扛起來。
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吾皇忠孝!”
“吾皇聖明!”
“吾皇仁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