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望著呆愣著諸鹿山。
諸鹿山瞧著自家陛下,大眼瞪小眼。
範老頭瞧這模樣,嘆了口氣道:“陛下,看來這勾雲寨已經和官府有了聯絡,要是韃子來襲,他們肯定樂於坐山觀虎鬥,老臣甚至懷疑到時候勾雲寨會和韃子一起來攻打我們。”
“老臣只是不知道這勾雲寨怎麼和官府勾搭上的?按常理來講,大家都是被官府逼上山的土匪山賊,和官府扯在一起不是自尋死路嗎?這韃子會給我們好果子吃?陳氏父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王鼎也是想不明白,望著有窮寨外重重疊疊的群山,神情有些嚴峻。
……
靈石縣一處別院中,不斷傳出瓷器砸碎的聲音。
一個年邁的老頭正在發著大火,此人正是被貶的阿魯溫,穆穆帖木兒也就是“趙敏”的外祖父。
在他身後,有個長相奇醜的男子畢恭畢敬地候著。
“這陳天勾真是得寸進尺,他真以為老夫拿他沒辦法?還有趙城縣那個莫日根,一個落魄的世家子也敢這樣輕視老夫,真當老夫是泥捏的不成?氣煞老夫了!”
抓狂的阿魯溫怒發須張,許久後才平定下心緒,坐在太師椅上,瞧著大氣不敢出的下人吩咐道:“收拾一下,等下延瑞回來,別讓他看到。”
下人這才匆匆忙忙地將地上的狼藉收拾乾淨,此時一旁的醜男才站出來說話,如果王鼎在這裡,一定能認出這個齙牙鼠眼糟鼻招風耳的傢伙就是之前那個刺客。
“大人,莫要沒了分寸,他日青雲直上,有的是機會對付這些小人。”
醜男沒有表現出諂媚的姿態,他是阿魯溫請的武師,伴隨著他從大都到靈石縣,算是這府上的客卿。
阿魯溫摸著自己蒼白的鬍子,苦笑道:“別人不知道,呼延兄難道還不知道嗎?老夫哪有機會再回中樞?這把骨頭怕是要老死在這靈石縣了,老夫現在唯一能寄託的只有延瑞這孩子了。聽聞穆穆被賊子擄走,他已經帶人從潁州趕來,不日將到。”
醜男名為呼延單,聽到阿魯溫說延瑞這個名字時,臉上也是露出輕鬆的神色,說道:“那就好。”
勾雲寨夜襲有窮寨是他按照阿魯溫的吩咐,聯絡陳氏父子策劃的,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那有窮寨的賊人沒說要贖金?”
阿魯溫食指敲著木桌,緩緩問道。
呼延單苦笑道:“暫時還沒有,我聽聞這有窮寨不似勾雲寨那般強搶民女、擄人妻女,所以想來穆小姐應該無恙!”
“還是不妥,呼延兄麻煩你再走一趟,去趙城縣讓莫日根那傢伙趕緊出兵。就跟他說,如果他肯出兵,不僅能抓到造反的逆賊立下大功,老夫也會上書奏摺幫他造勢,讓他早日回大都。倘若一再拖沓,老夫就上奏摺,告他欺瞞陛下,假報功績,讓他自己選!”
阿魯溫想了想,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家外孫女被擄走月餘,還沒救回來,指不定發生什麼。
“哼,若是他們敢傷害穆兒,老夫一定會血洗有窮寨的,讓他們為穆兒陪葬!”
呼延單聽到阿魯溫最後的話,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