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把蛇交給了楊越,從他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你的手機我正是沒收了,落實訊號管制。”
“你在試探我啊?”楊越問。
眼鏡蛇瞥了他一眼,“沒那個精神!只不過我想告訴你,杜達耶夫死於衛星電話,GPS可以把他定位在一米之內,後面那個事基本一樣,你這個還差點意思,沒那麼嚴重,真正作戰的時候,你的手機早被我們的電磁干擾遮蔽了,想發訊號都發不出去。不過你有這個覺悟,我很高興。”
眼鏡蛇一本正經夸人的樣子,讓楊越有些措手不及。
兩人回了營區,教導員聞著味兒就來了。眼鏡蛇拿著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蛇給剝了,嚷嚷著要自己燉蛇湯。
還要去抓只雞來。
然後教導員於晨光就坐著直升機走了。
沒多久,回來的時候,帶了一籠子雞。
還有土豆。
楊越看得目瞪口呆,這後勤補給的效率,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大概是人坐在飛機上,就跟營區說好了,老子馬上來,東西都備好。然後直升機落都不用落,一根繩索把籠子一吊,直升機轉一圈就回來了。
“你腦洞挺大的!”眼鏡蛇說,一邊說一邊殺雞。
那動作麻利地跟屠夫似的,楊越一轉身去拿鍋的空當,回來就看見那雞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營長……”
“你還是叫我眼鏡蛇吧,聽你叫營長,我渾身不自在。”眼鏡蛇把張順和提來的水倒進了鍋裡,點著了煤油爐子就把洗也沒洗的雞塊丟了進去。
楊越道:“眼鏡蛇啊!為啥我們炊事班沒人?”
“炊事班?”眼鏡蛇嗷了一聲,“我們在野外,就沒這個編制。想吃自己弄,不會弄的就捱餓,沒人同情。你進的那個帳篷裡,只有炊具,沒有人。”
“那蛇穴的人也自己弄啊?”
“他們吃野戰乾糧。”眼鏡蛇指了指垃圾桶裡的空罐頭盒子,“還有自熱米飯,偶爾會弄個湯喝,但也得自己動手。”
“你們這也太寒酸了。”楊越心說哪有部隊把炊事班當擺設的。
“寒酸?”眼鏡蛇把匕首“咄”一聲釘在了桌子上:“你見過把直升機當馬騎的寒酸部隊?這叫技巧,無時無刻都在訓練的技巧。”
有道理。
楊越這次是心服口服。
趁著那雞湯味還沒飄出來的時候,楊越到各處去轉了轉,發現不僅僅是營部,很多人都在自己弄午飯。一籠子雞被分了個七七八八,士兵們沒有營部闊氣,他們一個班也才剛剛夠一隻,龍鳳湯這玩意只是用來佐餐的,大部分人還是隻有罐頭可以吃。
他們的單兵乾糧不能說不豐富,牛肉罐頭、紅燒肉罐頭、午餐肉罐頭、隨便吃。脫水蔬菜湯包隨便拿,不過那玩意跟泡麵調料包泡水似的,偶爾吃一次還好,吃多了會反胃。飯後還有奶糖、巧克力補充熱量。每人還有一瓶二十一金維他補充微量元素,這玩意在十六師,只有上了喀喇崑崙山才有。
他們的伙食雖然大部分都是冷的,但比只知道啃饢餅的防化連要豐盛許多。那牛肉罐頭楊越昨晚吃的時候,感覺味道還不錯,也許是在平原的關係,餓極了能一次性吃兩個。
胃口好。
楊越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感覺到,在空突營他好像就對吃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