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廖帶著人等在帳篷外快一個多小時,總算等到了楊越出來。綜合演練場已經全部準備妥當了,只等兩個隊入場。
林曾雪那跟趙喜發和總裁判長說了一下情況,突發事件嘛,大家也都能理解。
好不容易看見十六師的兩個隊一路小跑而來,喇叭裡的趙喜發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啊!因為不可抗力因素,今天下午的比賽延遲了二十分鐘,不過我相信,好戲不怕晚。接下來,必定是一場精彩的較量……”
防化連觀賽人員上了看臺,有喜歡八卦的想問問情況,但發現十六師的這幫貨守口如瓶,怎麼問都搖頭,就回答三個字:不知道。
事實上大部分人確實都不知道這一下午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一排長打了副連長,然後連長把一排長關了禁閉。
過程就是這麼個過程。
楊越把隊伍帶到了休息準備區,六個隊員湊了過來,羅熙道:“連長,你真的要走了?”
楊越吸了吸鼻子,“與你們無關,該說的我會說,你們別問了。”
郭廖嘆了一口氣:“你呀!該說你什麼好?張朝封那貨是衝動,但我覺得他打你打得對。我看得出來,老牛也挺想揍你的。他啊,一手把你捧起來,然後你翅膀硬了,不理他了。換誰也不開心……”
“別說廢話了。”楊越頓了頓,有些氣餒:“這可能是我看著你們的最後一場比賽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司令部已經來了電話,我後天一早就走……”
“空突營啊?”郭廖冷笑一聲,“也好!替我問候一聲,你要是整死了他們,那你還是我兄弟。”
楊越摸了摸有些腫起的臉,“明年我一定會回來,送你們。”
“啥也別說了!”郭廖拍了拍楊越的肩膀,“我和歐陽等著你!你已經浪出我們十六師了,明年要是敢放我們鴿子,回頭我就學張朝封,打你個半身不遂,讓你浪!”
楊越勉強地笑了笑,“行!我左臉給了張朝封,右臉留給你,下巴留給歐陽山。明年我要是不回來,等見面了就讓你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幾人說著話,林曾雪小跑了過來,“祖宗啊!好了沒?再拖裁判長該判你們棄權了!”
“好了!”楊越豎著手指比了個OK的手勢,雙臂張開,把六個人攏在了一起,“兄弟們!無論今天誰出線,往後的三場硬仗我就給你們留一句話……”
楊越看著面前那一張一張熟悉的面孔,他努力地把他們印在了腦海裡。
“不管是誰,敢擋路的,乾死他們!”
張毅飛伸手摟著楊越的脖子,頭頂著頭:“連長,放心吧!”
其餘人一起低聲道:“乾死他們!”
……
地點:疆南軍區十六師防化綜合演練場。
時間:第三比賽日,下午六點十分。
第二輪最後一場比賽。
對陣雙方,十六師A、B兩隊。
雙方隊員已經站在了比賽出發點,只等一聲炮響。總裁判長最後一次確認了賽道準備情況,起點線上的紅色旗幟放下,黃色旗幟迎風飄揚。
戈壁灘上的大風颳起,遠處一片飛沙走石。那大風在高大的白楊樹冠上肆虐著,陽光撒在地面的斑駁不斷地跳動、閃爍。
場地中央一團白色煙霧騰起的那一剎那,楊越回到了看臺上,徑直走向了牛再栓。後者看了他一眼,挪了挪屁股。楊越點了點頭,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