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著雙方的決戰結果,雖然都知道結果應該不會有改變了,但楊越仍然守在了電臺前,直等到了第八天的凌晨兩點。
電臺裡導演組的聲音很平淡,藍軍在最後時刻發動了進攻,攻勢孱弱,被紅軍打了個反衝鋒,把他們逼回了康西瓦達坂之上,雙方在盤山公路上等到了演習結束的命令。
戰情通報,十六師付出了慘重代價之後,獲得了勝利。
紅藍雙方停止了敵對態勢,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他們從戰車裡爬出來,從戰壕裡站起來,互相握手,互相慰問。
“你們打得真頑強!”
“你們也是!不到最後,仍然不放棄!”
“學你們的,一開始不也把你們炸懵了嗎?”
“哈哈哈,禮尚往來而已!”
這場面,就跟雙方几萬人湊一起做了個遊戲似的。
……
楊越安安靜靜地聽完通報,然後安安靜靜地放下了耳麥。他拿下了掛在耳朵上的一根菸,安安靜靜地點著,深深地吸了一口。
煙霧緩緩地升騰起來,繚繞在防化連的連部帳篷。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波瀾不驚,沒有起伏。好像這麼多天以來,他只是就這麼坐在這裡,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這麼一個結果,僅此而已。
他彷彿置身事外,只是一個看客。
直到帳篷外的山呼海嘯聲響起,張朝封進了門,“你也沒睡呢?”
楊越彈了彈菸灰,淡淡道:“沒呢!外面怎麼個情況,天怎麼那麼亮?”
“工兵營的騷情,打了兩顆照明!為了慶祝勝利!”
楊越嘴角一彎,笑道:“不如你去給他們扔個發煙罐,讓他們再樂呵一下!?”
仇幾滿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別鬧騰了,我今天還聽說工兵營要參你一本呢!你要是再往他們頭上扔個發煙罐,那少校大人指不定就要暴走了。”
“還為了二號指揮部的那事?”楊越呵呵一聲,吐著菸圈道:“仗都打完了,他愛參就參嘛!我又不少一根毛,話撂這,我楊越爭辯一句算我輸。”
“誒,不提那事了,老牛擺得平的!”張朝封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回撤?”
楊越道:“明天開始各部隊陸續後撤,十四師先走,我們防化連跟在工兵營後面,算算日子,差不多後天上午就得出發了,先到三十里,然後到阿卡孜,再到葉城,最後回葉爾羌!”
“後天?”張朝封驚了一跳,楊越還以為有什麼不妥呢,結果那貨道:“那我們不是明晚就得把驢腿偷回來?”
楊越扶著額頭,這傢伙簡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