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蛇架著腳,閉著眼睛道:“下次還有和十六師的演習,我建議你兩個去實戰體驗一下……”
算了,別下次了。
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後,眼鏡蛇睜開了眼睛,起身出門,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個綠色的圓筒扔在了腳下。濃煙頓時竄起,眼鏡蛇在這濃煙裡再一次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燒糊的味道,然後劇烈的咳嗽。蛇穴裡頓時亂作了一團,紛紛起身去拿防毒面具,想要逃出這煙霧裡。
“坐下!”眼鏡蛇一邊咳嗽,一邊拍著桌子大喊:“從今天開始!全營,無論是誰,無論是哪個崗位,無論你在幹什麼,防毒面具都特麼老老實實地給我背在身上!演習結束之後,全營強化防化訓練!”
副營長過來用溼毛巾捂住了他的嘴,遞給他一個防毒面具,眼鏡蛇一把甩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嘴唇顫抖著,怒吼:“恥辱!奇恥大辱!”
那顆發煙罐最後被副營長抱了出去,但煙霧仍然瀰漫,眼鏡蛇戴著防毒面具坐在那,仔細地體會著面具前那飄渺的顆粒。他伸著手,想去抓,煙霧攪動著,緩緩地從他的指尖流淌而過。
門外響起了吵鬧的聲音,那是十四師防化營看見濃煙冒起,以為蛇穴起了火,開著洗消車想要來救火,被空突營副營長攔住了。洗消連連長肖戰想要看看情況,又被門口戴著防毒面具的哨兵攔住了。
“營長大人剛被十六師防化連削了一頓狠的,心情不好!你們還是別進去看了,尤其是你們防化單位的,指不定要被他打一頓,我說真的!”副營長很認真地說。
肖戰張了張嘴,“十六師防化連?”
這不老熟人了嗎?
“嗯!”副營長道:“這次他們來的是副連長,叫楊越!跟特麼瘋狗一樣,野戰醫院裡躺著的病號,有一大半都是被他們幹成那樣的。”
楊越?肖戰抓了抓頭皮,是他啊?就當副連長了啊?當年我是排長的時候,他還是個列兵啊!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話,那一點也不意外啊!
這貨本來就是個瘋狗嘛!
蛇穴裡煙霧散去了,可眼鏡蛇仍然不肯把防毒面具摘掉。他是真想戴一輩子,正好沒臉見人。
參謀長聽說眼鏡蛇在自己的指揮帳篷裡扔了一顆發煙罐,頓時怒髮衝冠,跑來興師問罪。結果一進蛇穴還沒走兩步,就聽見師指騷動了,出門一瞧,只見一群人開車的開車,跑步的跑步,追著一輛奪路而逃的吉普車狂奔,一打聽,才知道剛才師指被偷襲、師長陣亡了。
就是吉普車上的人乾的。
參謀長上去就踹了一腳眼鏡蛇的椅子,“坐著昇仙呢!追人!”
眼鏡蛇從混沌之中反應了過來,一聽師長都掛了,當時就暴怒了,拿上槍上了直升機,追著那吉普車扣完了一梭子空包彈。但這玩意兒不起作用,電臺裡一排程,附近的部隊圍追堵截,好不容易終於把那車攔下來了,上面下來兩個冒著煙的列兵。
列兵!
列兵!你十六師除了列兵,還有別的人能打仗的嗎?
眼鏡蛇摘下了鋼盔,一把摔在了地上,那鋼盔“當”一下,然後咕嚕咕嚕地滾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