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再栓和仇幾滿本來為了這個事就有點糟心,關著門商量了兩天,還拿不出個主意來。張朝封跑來一說,兩人立刻趕到了化驗室。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牛再栓擠了進去,一拉楊越:“你怎麼就跟他說了呢?”
“不說等著過年啊!”楊越心說這不是爭辯的空檔,當務之急是先進去把歐陽山控制住。張朝封發現郭廖已經上了房頂,在上面朝他招手,於是也跟著爬了上去。
他們從化驗室的後牆下去,郭廖貼著後窗戶,透過琳琅滿目的化驗儀器看了一眼,然後把腦袋縮了回來。
“麻爪了,朋友!”
“怎麼了?”張朝封把郭廖一拉,偷偷瞄了一眼室內,只看見歐陽山坐在地上,後背抵住了門,他懷裡還端著那盤切好了的西瓜,另一隻手裡還握著一柄菜刀。
“菜刀好,菜刀只能抹脖子。”張朝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特麼是水果刀,他還能往自己胸口捅。”
“說的啥玩意呢啊!”郭廖皺著眉頭,這會兒還有心思開玩笑?
“歐陽山,我是牛再栓!有什麼解不開的,我和你談談!”牛再栓在那拍門,歐陽山在那搖頭,“連長,我就想一個人靜靜,你們走吧!”
“我可以讓你一個人靜靜,但是你得先讓我看你一眼,就一眼,你開啟個門縫行不行?”
歐陽山遲疑了一下,道:“我不想爬起來!”
牛再栓叉著腰,無計可施,他推了一把身邊的仇幾滿:“你是指導員,思想工作你得做!”
仇幾滿硬著頭皮上去敲門,但歐陽山仍然不願意。
“我去!”楊越心說這樣不是辦法,他脫下帽子,輕車熟路地上了房頂,然後躡手躡腳地到了後床邊,在牆頭露頭,吹了個口哨。
郭廖和張朝封兩個抬頭,楊越打著手勢問:“能進去嗎?”
郭廖搖頭,“窗戶鎖住了!”
楊越悄悄地罵了一句娘,“我在前門吸引火力,他一轉身,你兩個就破窗進去!”
張朝封點頭,伸手比了個好的手勢。
楊越爬了回來,牛再栓扶了他一把,楊越輕輕地下到了前門的窗邊。
“歐陽!我是楊越。”楊越走到玻璃前,大聲道:“你不開門的話,我就從窗戶進來了。”
歐陽山在裡面顯得情緒很激動,“窗戶鎖上了!”
“那你起來,幫我開窗。”楊越拍了一把窗玻璃,“別讓我踹玻璃,要是玻璃碴子傷了我的腿,我跟你沒完。”
歐陽一聽楊越要破窗,一骨碌地站了起來,“你別踹!”
楊越看見他的右手拿著一把菜刀,心裡一咯噔,但臉上卻鎮定道:“你想自殺?”
歐陽山嚇了一跳,“沒有!”
“沒有你捏著把菜刀幹什麼?”
“我拿著順手!”歐陽山喘著粗氣,“你別進來,進來我就砍死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