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五號,音樂廳工作人員下午兩點準時接周承宇。
秦嘉卉已經收拾好東西,拉著小皮箱出發,周承宇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剪的不長扎著高馬尾的辮子,翹翹的辮子隨著她的步子有規律的擺動。
“個人獨奏累還是協奏累?”
下樓梯,秦嘉卉提著皮箱。
“樂團默契好的話輕鬆點。”
對周承宇來說雖然協奏輕鬆,他還是更喜歡獨奏。
到學校外,司機開啟車門,車裡提前開了空調,哪怕大熱天也很涼快。
到了音樂廳附近,先送周承宇去酒店,還是上次那家,時間還早,秦嘉卉提前訂了晚餐,讓五點半送到房間。
周承宇包裡取出樂譜,這次準備演奏的練習曲不比上次李斯特專場的輕鬆。
《激流》,《冬風》,《黑鍵》,《革命》,四首都非常有挑戰。
“最喜歡激流。”
秦嘉卉坐周承宇身旁拿起一張樂譜看,看得多了她也能看得懂一些。
“革命感情更飽滿。”
周承宇微笑著道。
“熱手準備彈什麼?”
秦嘉卉趴周承宇肩頭問道。
“肖邦即興曲。”
時間還早,看了會兒樂譜周承宇躺下歇會兒。
秦嘉卉握著周承宇的手放自己臉上。
周承宇輕輕捏著她的臉,拔鼻子下面的鬍鬚。
“拔的跟男生一樣了。”
秦嘉卉拿開周承宇的手。
“應該由激素控制的吧。”
周承宇手指在秦嘉卉臉上畫圈圈。
“生物很玄妙,還有物理。”
秦嘉卉說道。
周承宇道:“化學也很玄妙。”
“化學比較直觀,物理更加深奧。”秦嘉卉道:“拿我的三體看了沒?”
“看完了,特別震撼。”
“仔細想想其實可以理解那些物理學家自殺,當物理學研究遇到壁壘,整個人類都是絕望的,就像孫悟空無法逃出如來的手掌,人類無法逃出太陽系。”
秦嘉卉嘆氣道。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孤獨,孤獨的面對永恆和未知,如果有一天地球不能繼續生存,而且人類有條件逃離,我寧願在地球上毀滅。”
周承宇撇頭看著秦嘉卉微笑道。
“我也是。”
秦嘉卉看了三體覺得人無比渺小。
五點半服務員準時把飯送房間,吃了飯周承宇衝個澡換衣服,秦嘉卉皮箱裡取出西服皮鞋。
周承宇一件一件的穿好,六點四十音樂廳的工作人員開車來接。
音樂廳已經開放,門外放著周承宇的海報,絡繹不絕的觀眾開始進場,工作人員帶周承宇和秦嘉卉走特別通道去休息室,安排的很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