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眼神微微一變,但隨即又暗了下來:「我不管在哪,交不出來東西,我就抹了她的脖子。」
陸絕:「東西我放在石家村了,把人放了,我跟你們去拿。」
黑衣人陰陰一笑,瞟了眼杜晴夏:「人放不了,我知道你跑得快,我可不想再竹籃打水一場空。」
陸絕:「實在不放心,你們可以綁著我。」
他說著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黑衣人橫著劍,看著陸絕那張淡漠的面孔,又看了看劍下女子憂恐的顫慄。
他思索良久,才吩咐身邊的人:「去找鐵鏈來,越粗越好。」
終於,冰冷刺骨的鐵鏈一圈圈纏在陸絕的手腕,腳腕上,像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
黑衣人這才放開了杜晴夏,扯著鐵鏈的一端,將陸絕向前用力一扯,陸絕則是任由擺佈地被牽了過去。
他露出滿意的神情,對其他人說道:「撤。」
「陸絕……」杜晴夏軟軟糯糯地叫了他一聲。
陸絕腳步停住,轉回頭看向她,道:「她腳傷不便,照顧好她。」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杜晴夏追問。
陸絕沒再言語,順著黑衣人的牽引走向一片濃重的黑暗之中。
駱蟬衣將腳步放的極輕,跟在後面,這些人不同於杜晴夏他們,有功夫底子的人,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好在凡事都有兩面性,就比如此時綁在陸絕手腳上的粗鐵鏈,在寂靜的夜裡嘩啦啦,嘩啦啦地響著,掩蓋了一切聲響,也包括她。
她跟隨他們來到一條小路,又上了一架馬車,只留下一個黑衣人趕車,其餘四人都坐進了馬車裡看守陸絕。
駱蟬衣坐在了趕車人的另一側,夜風呼呼在吹在臉上,像是刀子在割似的。
隨著馬車越走越遠,她心裡越發的忐忑起來,陸絕怎麼還不動手?
一共五個黑衣人,都是練家子不假,可以陸絕的身手未必會輸。
他為什麼還不動手?
為什麼還不動手……駱蟬衣心中不斷迴圈這個問題。
馬車飛快地奔跑在山路上,繞過這座大山,前面就出了福星鎮地界了,難道他真的打算和他們一起回石家村?
凜冽的寒風吹沒了她最後一絲耐心,看來只能由她出手了。
她轉頭望向路邊,下面是崎嶇的陡坡,受到大山的遮掩,枯草上還有還有一片片沒有融化的雪。
再次轉回頭時,她的雙眼像是一對珠子,發出紫色的幽光,看向那趕車的黑衣人。
一瞬間,那黑衣人直挺挺地一僵,他突然瞪大了雙眼,用力一扯韁繩,拘著馬奔向崖邊。
另一隻手高高揚起起土鞭子狠狠抽在馬背上,馬兒瞬間發起狂來,瘋也似的衝了下去。
此時駱蟬衣早已翻下了車,站在朦朧的月色裡,遠遠地望著那架馬車飛快地駛向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