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看著她左腳自然地搭在了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傷腳上,很難不讓人驚異。
駱蟬衣這時才注意
到他的眼神,也看向自己的腳,尷尬地咳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桌上是什麼啊?」
一邊說話,順勢將自己的左腳規規矩矩放回到床上。
陸絕看了眼她,目光又落回到她腳踝處,問:「不疼了吧?」
她點頭:「是啊,早就不疼了,那郎中挺高明的。」
陸絕:「我熬了骨頭湯,多少喝一點。」
「骨頭湯?」她再次看向了桌上的小煲。
陸絕「嗯」了一聲,走過去盛湯:「下午的粥你沒喝太多,到現在估計也餓了。」
駱蟬衣表情怔住了,好半晌才有了反應,木木地問道:「你……你熬的?」
陸絕端著湯碗走了過來,扯過床邊的小凳坐了下來:「不是。」
他低著頭,一下下攪動碗裡微微浮動著油花的湯,繼續道:「骨頭自己跳進鍋裡的。」
駱蟬衣:「……」
她從他手裡將碗接了過來,舀起一勺湯,輕輕吹了吹喝了下去。
湯味十分香濃,只覺滿口留香,這樣的濃湯至少也要熬一兩個時辰,文火慢燉才行。
她不禁又有了疑惑:「你是先把湯放在灶上,然後去找的杜小姐?」
陸絕面色清峻,眼眸微垂:「是。柴火也會自己跳進灶裡,火急了它還會抽身出來。」
額……他怎麼陰陽怪氣的?
可不知為什麼,駱蟬衣聽著不僅不難受,反而有點歡欣,甚至之前那種委屈和苦悶,頃刻間都煙消雲散了。
她忍不住想要確認一下:「你剛剛一直在廚房熬湯,沒去找杜小姐?」
陸絕看著她,反問:「為什麼要去找她?」
「……」駱蟬衣避開目光,不再說話,埋頭喝起湯來此時,只覺心胸清亮。
不知是餓了,還是心情大好,只覺這湯簡直太好喝了。她連續喝了兩碗,肚皮都鼓了起來。
陸絕收好了碗,重新坐回到床邊,神情清肅地看著她,說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駱蟬衣不解其意,轉轉眼珠想了想,最後試探道:「謝謝?」
陸絕的臉色又嚴肅了幾分,默了半晌道:「你該向我道歉。」
道歉?道哪門子歉?她奇怪地問:「我得罪你了?」
陸絕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此時逆著光,他那雙眼眸顯得更加漆黑,其中又泛出淡淡哀傷的光芒。
「幾次下來,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他雙肩微微向上聳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我說過,我已有意中人,生死不移的那種,哪怕心心不能相通……」